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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面圣（第2页）

江煜衍在看到那枚龙佩的时候，脸色便僵住了。

他知道，顾如海不愿意让顾清萤进宫，而这枚龙佩出现在顾如海手上，只怕也表明了顾清萤的态度。

这一瞬间，江煜衍的心一下子冰冷下来。

“老大人这是何意？”

哪怕是江煜衍再生气，此时也不能对着这位老人发怒，只能攥紧了手，争取让自己不要流露出情绪来。

“启禀圣人，这龙佩太过珍贵，家中孙女实在是无德无能，不敢收用，还请圣人收回。”

江煜衍深吸一口气，再三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老大人不必惶恐，此物朕已赏给清萤，那便是她的。至于用与不用，毁与不毁，全在于她。”

顾如海大为震惊，他收回行礼的姿态，直视帝王：“还请圣人三思！”

江煜衍十分坦然地与其对视：“朕已四思五思过了，若是她不入宫，朕便终生不立皇后。朕有此言，并非是想要威逼顾大人，朕也无意勉强清萤，所以至今为止，朕从未提及让清萤进宫，一切仅凭其心意。”

顾如海听着就更是诚惶诚恐了。

您一边说除了顾清萤，绝不立其它女人为后，一边又说尊重顾清萤自己的意愿，这怎么听都像是一种胁迫呀！

尊重？

别人可能还会对年轻的帝王有一丝幻想，可顾如海是谁呀，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位帝王会有这种觉悟？

顾如海曾为帝师，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心计有多深，性格又是有多坚定，一旦他认准的事，就很难被人说动。

顾如海这一刻突然产生了怀疑，他能阻止孙女进宫吗？

“老大人不必自扰，在没有征得清萤同意之前，朕不会下旨，不仅如此，有关清萤的婚事，朕也不会让太后或者是其它人插手。一切都看清萤自己的意愿，若是她自己真地找到了意中人，朕也愿意成全。”

顾如海再次作揖：“老臣谢过圣上。”

顾如海也不确定圣人是否真地能如此大度，毕竟，圣人先是帝王，才是君子，若是在他的个人欲望无法得到满足时，谁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失智的事情？

江煜衍邀请顾如海一起对弈一局，师生二人难得地安静下来，一时间殿内只闻落子之时。

末了，顾如海摇摇头，“圣人棋高一着，老臣佩服。”

江煜衍笑了：“老大人不必自谦，朕的棋艺还是当年您亲自教的。要说这棋艺，朕倒是觉得清萤的下法更有意思。”

顾如海心头一跳：“您与她对弈过？”

“自然。且不止一局。清萤的棋风变幻没测，连朕也摸不清其手法。顾老大人，不瞒您说，若清萤生为儿郎，必然为我大雍之栋梁。她年纪尚幼，却仍然能凭借着自己的一番聪明学识而做出不小的成绩，顾家有此女，不该将其拘于内院。”

其实，大雍关于内外院之分并不严谨，甚至有些府邸的二门也不过就是虚设。

顾清萤幼时便曾好奇问过长辈，这才知道前朝时，男女大防更是松范，且女子名节也并非是如同后世那般严苛。

江煜衍此时提及内院，其实就是想要提醒顾如海，顾清萤的本事不该只是用于一些琐事杂务之上，应该有一个可以让其大放异彩的更好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个位置，自然便是中宫皇后。

然而，顾如海并不动心。

“圣人过誉了。不过是小女子的一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让您见笑了。”

江煜衍却并不满意他的自谦，直言：“有本事就是有本事，在朕面前，无需藏着。朕愿意让她大放异彩，也愿意护着她。老大人，朕知道你为何不愿意让她入宫，只是你不明白，朕喜欢她，也愿意让她能有更多的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老大人，朕不是前朝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