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一脸疑惑,拉着程天涯问:“天涯,这是谁啊?”
程天涯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我说了你先回去吧,别问了。”
他转身要往屋里走,沈心怡哇的一声哭了,从后面抱着程天涯的腰,说:“天涯,你说清楚,这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女人是谁?难道真像外面说的那样,这是你的妈妈吗?”
我听到她这句话,心脏漏跳了一拍,这事我从没往外说过,程天涯更不可能,外面怎么会有传言呢?
我将于梅哄进屋里,慢慢转过身看着程天涯,他此时的脸色果然比包公还黑,眉头皱的比山谷沟壑还要深,抓着沈心怡的肩膀剧烈地晃:“外面?你什么意思?你听谁说的,听谁说的!”
他好像也发疯了一样,眼球红的像看到食物的猎豹。
“就是。。。。。。就是外面嘛。”沈心怡一脸的委屈。
程天涯猛地转身冲我喊:“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
他的表情简直太可怕,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是我。”
“那是谁?谁说的!”他此刻就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但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怕让人知道他有个精神病娘,很丢人吗?
他一会儿指着我问,一会儿抓着沈心怡喊,于梅从屋里出来之后就呜呜的哭,蹲在角落里发抖。
沈心怡后来哭着跑走了,程天涯冲进厨房里要摔盘子,我拦住他:“你要摔先摔我!”
他把盘子举的高高的,咬牙瞪着我,没一会儿把盘子慢慢放下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盘子从他手里拿过来,回到厨房里放好。
于梅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我费了老大劲儿将她拖回屋,然后关上门出来,看到程天涯坐在椅子上抽烟。
地上已经有了两三个烟头。
我走过去,问他:“程天涯,你在害怕什么?”
他不理我,抽完了一根烟又拿出一根,我夺过来,把烟叼在嘴里,说:“你再抽的话,我就和你一块抽,我可不怕你打我屁股。”
他抬眼瞪我,嗖一下把我嘴里的烟拿走扔掉,然后把脸埋在双手间,看起来特别无助。
我等着他开口。
大约五分钟,他终于正常了,布满血丝的眼盯着我,说:“我确实害怕,我怕我爸知道。”
“是吗?”我不相信,这应该只是原因之一。
他脸上的神色不太自然,眼神也很闪躲,最后终于继续:“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妈这样,会有人笑话我的。”
他说这话才是真的笑话。
我抚着他的脸颊,蜻蜓点水吻了他一下,说:“你堂堂天成集团总裁,谁会笑话你?”
“呵,”他唇角一勾,一个自我嘲讽的笑挂在嘴边,“程小爱,你不会不知道吧?在程家村因为于梅我受过多少委屈,你不会不记得他们是怎么笑话我的吧?说于梅是大疯子,我是小疯子。”
他眼眶红了。
我当然记得,在程家村,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笑话过他妈妈是精神病的人,因为我也是被嘲笑的那一个,他们笑我妈妈是狐狸精,烂女人。
我本来蹲在他面前,脚麻了,干脆坐地上,靠着他修长的双腿,说:“被笑话怎么了,咱俩不同病相怜吗?我妈是大狐狸精,我是小狐狸精,咱俩的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