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听柳成元道:“我上京春闱的那一年。”
而她是他高中探花以后,隔年才娶的妻子。
“想不到相公跟郡主还有这样的缘分。”韦静沉闷地勾了勾嘴角,想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成元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他当即道:“我与郡主并非暧昧不清。”
“只是早年间有些恩怨未了。”
“恩怨?”韦静撑大眼眸,好奇极了。
柳成元点了点头,任何认真道:“是恩怨。”
“她那样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掺和到柳家来?”
“只是我不能让她放任旭安不管,倘若你心有芥蒂,日后我避着她便是了,想来她也乐得这样。”
韦静闻言,脸颊微微红了红。
她感觉柳成元说的话有些负气,像是在跟情人闹别扭一样。
他们夫妻成亲这么久,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
柳成元从未对她发过脾气,最过分的一次也不过宫宴那一次,他喝醉后失态撵她走。
也是那一夜,他见到了明珠郡主。
所有的不同,而后的种种,都是从那一夜开始的。
韦静感觉自己突然间通透了许多,她温柔地看着柳成元道:“你说得很对,郡主不可能会掺和到柳家来。”
“倘若你想去接她,那便带着旭安去吧。”
“她可能会避着你,但绝不会避着旭安的。”
柳成元望着温柔善良的妻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让他有一种窒息的压抑。
他握着韦静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韦静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道:“说什么傻话,之前我不明白,现在听你一说,便都明白了。”
“郡主说的那一番话,就是为了让我安心。”
“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了不让我们夫妻失和,宁愿抹黑自己。”
“十年前的郡主,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物,如今也有委屈自己的时候,可见她是真心的希望我们能好。”
“真心希望”,那才是剥皮拆骨的残忍!
柳成元牵强地笑了笑,然后认真道:“我知道了。”
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知道那丝情愫犹如那个夜晚,只能永远被埋藏起来,再不能让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