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想拿尾巴去拍敖煜的脸?我知道你不在乎有没有头发,但不会不在乎少些鳞片吧?你要是再敢如此,我就将你的鳞片一片、一片全都揭下来!听见没有?”
我本来在一旁看戏,乐得见他俩打闹。只是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妙啊!只得挺身而出做了回和事佬,劝道:
“淼淼年纪还小,就是喜欢闹腾……”
端木雪还不待我话说完,就赶紧松开了手,委委屈屈道:
“我就吓唬吓唬他,也没做什么……谁教他要打敖煜,我才……你别凶我,我害怕。”
我:……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语气老柔和了,一点也没凶他!
白淼淼一被松开就“嗖”一声窜到了我肩后,只露出半颗鱼脑袋跟端木雪叫板:
“你敢欺负我,我就告诉大人,让他赶你走!”
唉,天真啊天真!
端木雪果然蔑视他一眼:
“小白啊小白,就你会告状吗?你说敖煜要是知道你方才想做什么,是先赶走你还是先赶走我?”
我就知道,这几日白淼淼跟端木雪斗嘴,就从来没有赢过一次。何况,以敖煜的脾性……我怜悯的瞥了两眼无知的小龙鱼,唉,不谈也罢无知是福。
我们几个闹了这么大一场插曲,都没影响到认真养神的敖煜。只得蹲守一旁,无聊地看着太守与祝青父子情深。
祝青身上处处透着神秘,令人着实好奇的紧。我们还想等着太守一走,能与祝青好好聊上一聊。这一等就是月上中天,地方也从桃林等到了书房。
说实话,祝青这书房布置的有点造作。书房占据了一栋孤立的三层木楼的整个二层,四壁嵌了墙面大小的围窗。围窗上挂着数层青色纱帐,纱帐上绣着珍禽异兽,一有风吹过就飘飘扬扬荡来荡去恍若实物。如此环境怎能安心读书?书房居中一张书案,左侧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堆叠着满满当当的各色书籍。倒是个爱书之人!书房右侧孤零零置了一张琴案,琴案朝窗,窗外正对着桃林。倒也雅趣。
又是半晌,祝青终于搀起老父亲,要将他送回卧房安置。
敖煜终于不再孤零零倚在桃林里养神,跟我们一起在书房等祝青。这祝青既然能看见我们,相信他一定会主动找过来的。
我很想问问敖煜,之前怎么一句话不说,忽然养起神来?难道是早就料到老太守老当益壮,竟会跟祝青寒暄如此之久?但一见到敖煜一副冷冰冰懒得解释的模样,就又把话吞了回去。
不大一会儿祝青果然又返了回来。
只见祝青缓缓合上门,一转身就潸然浴泣望着敖煜,直扑到他身前跪地大哭:
“哥哥哎,亲哥哥您终于来找兄弟了哎!”
动作之夸张,神情之惨然,声音之凄厉直将我们统统骇了一跳。这真是意想不到!跟他的形象太不相称,也跟他今天在太守跟前的温文儒雅天差地别。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连敖煜都被他出其不意的抱个正着。更别说我跟白淼淼、端木雪了,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祝青抱着敖煜的腿,一个劲地哭喊,泪水涟涟地往敖煜身上蹭:
“哥哥哎,您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兄弟?兄弟啊这二十余年可遭了大罪喽!哥哥,兄弟这些年苦啊,苦!”
敖煜往外拔了拔腿,没拔动。
祝青竟没被他一脚给踢到天上去?当真是,捡了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