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了血的白色衣袍被雨水冲刷的掉了色,看起来格外骇人。
让人不禁想起民间给他取的戏称:玉面罗刹
沅沅坐在被窝里,听见踩楼梯的声音。
“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吴提督早就迎了上去,没人回应她的话。
她凭借屋里的微弱烛光,从被窝爬起来,推开房门下楼。
在二楼拐角处,迎面撞上刚回来的裴知晏。
“……”
沅沅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了,小嘴张成了O形,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不穿鞋就到处乱跑?”
裴知晏看着她光溜溜的脚,语气冰冷的询问。
见孩子张着嘴不说话,明白过来她是被自己吓到了,眸光沉下,拖着湿漉漉的衣裳走去淋浴房。
“回去休息,掌印回来了,你也该把心装回肚子里。”
吴贤蹲下身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回楼上就寝。
“爹爹身上为什么在流红色的水?”
血迹被冲淡了,但还是能闻到腥味,他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淡淡的血迹。
“那不是水,是血。”
“爹爹受伤了?”
沅沅顿时紧张起来,够着脑袋往淋浴房的方向看去。
“不知…”
吴贤虽深得重用,但掌印的身体状况从不会向他人透露。
他武功高超,身上大概都是仇人的血,当然也不排除会受伤的可能。
只是没人能近身伺候他,有没有伤口也无人知晓。
回到房间里,沅沅没闭眼,在等老头爹一起睡觉。
可她都等困了,也没见有人上来,只好又从被窝里爬起来。
裴知晏坐在二层的窗边,已经冲洗干净换了浅青色秀翠竹的袍子,手里拿着酒坛独酌。
雨还没停,天已破晓,能见远处云雾缭绕。
他听到了孩子的脚步声,只是没有回头。
沅沅走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袖摆。
“你去哪里啦?”
“……”
裴知晏现在心情不好,便没有搭理她,仰头饮了一口坛中烈酒。
沅沅见他不搭理自己,便从他腋下穿过去,钻进他怀里坐着。
“你又想干什么?”
裴知晏不习惯和人挨得太近,看着坐在怀里的孩子,腿不自然的挪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