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岩点了点头,郭月出面,恐怕没有人敢打他们煤球炉和蜂窝煤的生意。
看来,自己当初一念之下,怂恿郭月入股,真是明智之举。
“由于我们资金不足,现在所有煤炭都是南衙那边赊给我们的,等赚钱了再还给他们!”沈聪道。
孟岩点了点头,单凭一个郭月,怕是赊不到南衙的煤炭,估计还是郭怒打的招呼。
“煤球炉和蜂窝煤的使用反应情况如何?”
“都还不错,都觉得很好用,节省煤炭多少不一,有的觉得比平时少三分之一,有的二分之一,只有少数觉得不太习惯。”沈聪道。
“这么说反响还不错?”
“是的,所以姜大哥和小蝶姐商议之下,才扩大生产的,以应付一旦上市可能供不应求的局面!”沈聪解释道。
“好,我杂事太多,很难面面俱到,凡事他们可以商量着办,集思广益!”孟岩点了点头,驭下之道,在于人心,不是事必躬亲,要放权,但也要监督。
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捆住下属的手脚,那也做不成事,还会把自己给累死。
“是,公子爷。”
“包子和玉英怎么样了?”孟岩问道。
“张苞大哥没事,就是玉英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话也不说,饭也不吃,除了照顾玉英嫂子,就是坐在一边发呆,我和郭小姐怎么劝都没用。”沈聪道。
“玉英呢,她没事吧?”
“醒过来了,按照公子爷吩咐的,等通气之后,用了些米汤,情绪还算稳定。”
“孩子的事情告诉她了吗?”
“还没有,不过她可能也知道,毕竟您在她肚子上开了一刀,这是瞒不了的。”沈聪道。
“玉英从小爱哭,我们都叫她小鼻涕虫,这一次打击对她来说有些重了,是我对不起她们夫妇,哎!”孟岩长叹一声。
“您别这么说,要怪都怪北衙的那些杂碎,要不是他们对一个弱女子用那么残酷的刑罚,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沈聪恨恨的说道。
“是呀,这笔账,我是一定要跟他们算的!”孟岩抓起酒杯,一饮而下道。
“公子爷,您在狱中还需要什么,沈聪给您送过来?”沈聪问道。
“不用麻烦了,我又不是没坐过牢。”孟岩自嘲的一笑道。
“公子爷,这牢里又冷又潮湿,我给您带了一床被褥进来了,在牢头哪儿,一会儿拿给您,您这伤没好,又添了新伤,当心风邪入体!”
“知道了,你有心了。”
“公子爷,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您保重!”沈聪起身道。
“知道了,回吧,路上小心点儿!”孟岩心中一热,这有人关心就是好呀,“你也注意身体,这几天别累坏了。”
“多谢公子爷关心,我没事的。”
沈聪走了,孟岩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他只能一个人自斟自饮。
“酒,酒……”
“你要喝酒?”
“可,可,不可以给我一杯?”那蔡姓同监犯眼中透着一丝希翼,结结巴巴的道。
“来,坐下,一起喝!”孟岩很清楚,诏狱里很多人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冤枉的十之八九,有的根本就没罪,但是锦衣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没后台,没门路,你根本没地儿伸冤去。
诏狱的黑暗是一个正常人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