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被他用箭射中十次,而我仅仅射中他一次,那次还是他倒霉催的绊到一颗石子。我累的全身没有力气,又一次倒在地上,真心觉得这简直是要人的命。
我大刺刺的脱了外衫喘着粗气,额上汗如雨下,我把领口扯开了一些,用外衫扇着风,一个不明物体突然向我砸来,我预警能力开启,双手一抓,立即抓紧在手中。
我一看,原来是一个装满了水的黑色水壶,我对着水壶口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喝完盖好之后,脑中突然想了个招,冰山男一天就说十句话这样下去不行啊,这是病,得治!
我坐起身,佯装怒道:“你扔水壶的时候提醒一下会怎么样啊?多说一句话晚上就睡不着吗?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机灵,这一砸砸下去我至少也是个脑残啊……”想了想,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又改口道:“至少也是个脑出血啊……”
冰山男对我的话充耳未闻,不过目光带着点阴晴不定的看着我,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个什么表情,不过看样子似乎他并没有抵触,于是我蹭蹭蹭的挪过去,郑重的看着他道:“你这个不说话是病你知道么?得治,看在你是我好友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变回正常,重新找到做人的快乐。你意下如何?”
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漂亮的眸子里映照着我的脸,眸中似乎涌上点情绪,他的脸在我面前快速放大,下一刻我似乎觉得我的衣衫被整了整,我低下头去,冰山男的手刚好离开我的胸前。
“流氓!”我一下把他推开,他并没有狼狈的往后倒去,甚至身体都没有移动一分。他依旧如一座冰雕一般安稳的坐在那里,看着我我起身迅速把衣衫整好,指着他道:“你,你刚刚这是非礼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说完之后我立即发现语气不对,这不是唐宛如一贯的思想吗?我又转了个语气,急着改口道:“你居然会非礼我,你这是瞎了眼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的说不清了,最主要的是我说了这么多话,死冰山男却没有一点表情,把他的冰山特质发挥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而且明明是他刚刚袭了我的胸,现在却装成个没事人一样,面对这么个人,我觉得我最可取的动作或许是,“哦,你刚刚帮我整了整衣领?倒是要感谢你了。但是下次还需注意一点,我还醒着呢……”
我怒气冲冲半天,他眉头都不抬一下,我翻翻白眼,算了算了,看在他有病的份上,放过他一次。
我又重新坐下来,屁股还没沾地,手臂上突然沉了沉,不看还好,一看吓死人,这是马上要我拉弓一千次的节奏啊。
我被冰山男拉起,他径自塞了把弓箭给我,雪白的下巴一抬,一个冷峻的命令无声息的窜了出来,意思是说:“拉弓!”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他则是一幅完全不能商量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于是我只得苦逼的一步三回头去拉弓。
第一次,沉,第十次,沉,第五十次,沉沉沉,第一百次:“救命啊,我要废了……”身后毫无反应,我艰难的转头,冰山男依旧如冰雕般的看着我,目光依旧冷的人发寒。
我欲哭无泪。
第两百次,我觉得双手都不是自己的,第五百次,我连转身瞪一眼死冰山男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一次又一次。第七百次,我汗如雨下,身上的衣衫仿佛都在滴着水,已经坚持到了这个份上,我此时倒生出一股执着,我咬紧下唇,死冰山男可以做到,我就可以做到,要是下次那什么旱魃,女鬼,怨鬼什么还来找我,我咻的一箭,射爆它的头。
有了这个信念,我也不敢偷懒,尽管双臂酸麻,人都脱力,但是总比要了自己的小命强,我咬牙,吼出玉儿常说的一句话:“等老娘再杀回去,看你奶奶的还敢不敢横!”
于是我又继续拉弓,第八百次,第九百次,第九百九十九次,第一千次……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我又一次光荣的倒在了地上,我两眼发黑,双手还是双手拉弓的动作,已经僵硬了。就是现在动一下都疼。
我不敢乱动,闭着眼大口呼吸,风中传来花香,很舒服的味道,我全身酸痛,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面前一片漆黑,显然我一晕又晕到了晚上,我双手还呈现拉弓的姿势,我看着我两个手臂,突然一惊,擦,谁把我的袖子撩到胳膊处了,正在这时,我手臂上又突然出现一双雪白的手,即使在这么黑的夜空中都能清晰的看到大手指骨分明,很明显是双男人的手,我定睛一看,明显看到是冰山男的手。
他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中,看到我醒了,脸默默的转过来看一眼我,雪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表情,不等我消化这个场面,他双手贴上我的手臂,然后用一种奇特的手法按摩着,我原本酸胀的手臂此时奇迹般的全部消失,慢慢的还有一种热气流淌在手臂上,很舒服。
他按摩了一会,从地上拿起个红塞瓶子,用手捋了一点,在手掌心揉开,又用那种方法按摩着。
我此时自然不会蠢到推开他,骂一句流氓,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有半点反应,我要不要说我醒了呢?貌似说了更加蠢,前思后想之下,只能由着他。
他很认真的帮我揉着手臂,动作到眼神,尤其专注,其实他这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以前听过一句话,说是认真起来的男人很有魅力,我觉得这句话真特么有哲理。
他脸型坚毅,皮肤很白,不像是小白那种自然的白,是一种毫无杂质,像雪一般的白,他刘海很长,此时又是低着头,在白皙的脸上打上阴影,鼻梁很高,嘴巴很薄,因为没什么表情,总是抿成一条线,给人一种很冷酷,很难接近的感觉。
许是我盯他盯的久了,他突然一个对视过来,漂亮的蓝色在我眼前炸开,惊的我一抖。
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又低头给我按摩,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放开我的手,把我的袖子重新撩下来,盖上瓶盖,起身。
我知道下一秒他的动作肯定是转身就走,于是我很有先见之明的拉住了他,“谢谢”
他顿了顿,依旧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啧啧,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多说话呢?这真是沟通困难啊!
我动了动手臂,双手此时没有一点酸胀感,看来冰山男的独门按摩技术很高超,这要是放到了现代,也是个很吃香的手艺。
拉弓一千次之后没有一点后遗症,虽然过程苦了点,但是一想事后还能让冰山男给我按摩那么一摩,倒也划算了。
于是我就这样开始了我快乐并痛苦着的苦修,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大比的前一晚。
“大比的时候似乎是你生理期的日子,你最好问医师拿点药拖延一下日子。”
我一口水立即喷出来,他无视我的反应,拿起地上的殿服,拍了拍身上的土,目光抬了一抬,又道:“顺便多拿些驱蛇的药,山中蛇多,听说山中还有一头五百年的蛇精,明日只要我们不碰到它,就不会有太大的事。”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我一人吹着小风,目光呆滞的望着天。
话说,我生理期还真坑爹的要来了,话说,我还真有打算带些雄黄,可是,我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未出阁的啊,你这样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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