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晚本来有些昏昏然的脑子忽然被震得极其清明,扑腾扑腾袖子,让自己尽量站的笔直一些,如此针锋相对的时刻,自己竟然在信阳长公主怀里差点睡了过去,原来比夜半夏心大的人还是有的,比如自己。
而能任由自己靠在怀里,依旧威势逼人唇枪舌剑的人,似乎比自己的心还要大,那便是信阳长公主!
“未来的?”贞郡王妃一时语塞,她不能直接宣之于口。必定,太子选妃还未开始,若是此时说出去,央儿便会树敌八方,明里暗里刀剑难防。
这个女人,差一点就逼得自己将唯一的女儿放在炭火之上烤制。果然信阳还是那个信阳,若是当年信阳回来的及时,智谋无双,狠厉果决,也许朝阳便不会死!贞郡王妃有些得意,那是她认为自己人生中,做得最为正确的一件事。
“连王妃你自己说不出口吧,那便按照礼法行事。紫染郡主既然偷拿了晚儿的花册,其心不纯,有失贞府一门的教化!依照礼法,这样的女子变不配出现在花宴之上!”
贞郡王妃的脸一黑到底,整整十五年,当年她未得到的,全部寄托在自己唯一的女儿身上。如今,怎想到?
“母妃?”眼见贞氏的失态,贞央儿未见慌乱,只是看了一眼贞郡王妃脚下俯首在地的老嬷嬷,温声道:“有劳嬷嬷扶母妃落座,母妃几个月来为花宴操劳,气血本就不足,如此久站怕是伤身。”
轻轻几句话,贞郡王妃变成了为天下名门淑女操劳过度的有功之人,冉子晚心里竖起了拇指,眼前柔弱娇媚的女子。贞氏果然是后妃之门,君帝母族!
“是,小姐!”老嬷嬷赶紧起身,扶住气得有些发抖的贞郡王妃。
“偷这个字,央儿可不敢当!早就听闻晚儿妹妹身体娇弱,我身为姐姐自然要格外关照一番。”贞央儿看向信阳长公主,无所畏惧。
关照?这可是够关照的!冉子晚好想伸舌头,外加送白眼。这其中的弯弯绕,她怎么会不知道?
贞央儿转而缓步走上宴台中间,笑容款款,水袖一挥,看向信阳长公主。
“众所周知,子晚郡主已是多年不出府邸。这天下,这帝都,除了民间的传言知之者甚少。既然花宴是我贞府百年传承,我自不会允许丝毫不公。之所以提前预留了子晚郡主的花册,央儿本来的打算就是亲自宣读,以正视听。我以贞府历代后妃福泽起誓,以我贞央儿帝女星之名为誓,名门花宴,荣华之路。世之才名,皆源于此。帝后之名,百年传承。彼之潋滟,晓谕天下!”
“央儿?不可!”贞郡王妃的声音有些虚弱,事态已然如此,阻止也是颓然!
贞央儿,嘴角含笑。不过只是一个宣礼而已,花宴还未真正开始。况且,千年帝女星转世的自己,亲自宣读花册,之于天下博得的何止是贤德的才名?
高处不胜寒,自己天生福祉,出身帝后名门。她冉子晚有什么?登临高处,面临的不过是更多的非议!想起冉子晚的那些传言,贞央儿笑得越发灿烂!
再者说,冉子晚的花册,还真是有必要拿出来好好的宣读一番!
冉子晚咕哝着小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贞郡王妃,在看看宴台之上,水袖高高举起,振臂一呼的贞央儿。内心不由的感叹,这小女子比她娘亲当真是强多了。言辞振振,听上去大义凛然。
其实呢?冉子晚挑挑眉,这世上有一种人不可为,那便是自负!如何那人竟觉得自己便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鱼肉?
“端郡王府,冉氏子晚”贞央儿顿了一下,面容很是为难的看向台下的冉子晚,面楼悲切:“子晚妹妹,竟然活不过二八芳华?天可怜见!呜呜呜”
信阳长公主愣住了,如何这些流言也会记载到这花册之上么?无二八可活,这流传出去,晚儿还如何嫁人?即便是花宴之上夺得名次,哪个世家又愿意迎娶如此女儿?
“你”信阳长公主长舒了一口气,狠狠得瞪着宴台中间,果然是她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手段!
贞央儿在宴台上哭得极其伤心,眼天下的名门来客心思各异,面面相觑之余,都摇了摇头。之前对对饮茶的老者各个唏嘘不已,朝阳走的早,她的女儿也只是原本以为那只是街头巷尾的传言!
如今入了花册,自然自然便是真的了!这是想把冉子晚天生短命的事,由传言变成定论。传言,本事以讹传讹真假难辨。流言止于智者,多数人是不大相信的。而定论,则是世人皆信,甚至会偏信的。
若是被坐实,冉子晚拧了拧眉,原本没打算出手的冉子晚叹了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贞央儿话落,宴台之下,长吁短叹之声声声不绝。
“央儿姐姐可真是爱开玩笑!如此场合也不顾及贞郡王府门面。”冉子晚飞身而起,端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空中飞旋似九天之女,锦衣流裳,伴着阵阵墨香,瞬间扫去沉闷,人心清明。
说话间便落到了宴台中间,贞央儿的身侧。
“流云星步?”有人惊呼,甚至激动地说不出下面的话!
流云星步?这名字不错!
冉子晚走出这套步法,飘然而至,浑然天成,就像是骨子里的东西,如同吃饭,喝水,打瞌睡那般随意。那女子惊才潋滟,冉子晚早就知道。
她要的便是匡正其名,潋滟其身!
“流云星步?那是失传已久的密宗绝学!子晚郡主如何能会?”
“”
“却是星步不假,似乎还有这身法?”
“是呀是呀,子晚郡主修为惊人啊!”
冉子晚纵身飞起,内力不说,单单这一套流云星步,就不是一个命短之人可以修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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