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晚的车驾随着太福街缓慢前行的人流逐步向前,对于冉子晴所谓的步行过去的提议,恍若未闻。她就是如此,如论别人如何说,如何激将,心里亦如明镜般通透,又怎么任人摆布?
在即将到达贞府几十米的街角,原本正与人理论的丞相府三公子此时立马回过身,看向并没有停下之意的马车。何人敢如此大胆,难道要从本公子的身上碾压过去不可?
薛凌风就跋扈的站在街道中间,一脸官宦人家公子的模样。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不可谓不多,地上被这位丞相府三公子派小厮暴打的孩童无助的看向人群,巴掌大的笑脸满是血污,只剩下看似圆咕噜的大眼睛惊恐的转着。
那孩子,只不过是文学院里一名普通的疏通,谁额不知道为何就招惹了这位丞相府的三公子。那位薛凌风从来都是不沾书香气的,从小在帝都都只是个街头地痞般的恶少爷。
很多帝都城内的老人家教养自己家的儿孙小辈儿,总是会拿不学无术的薛凌风来做反面的说教。
“凌风少爷?快闪开,马车就要过来了。小心伤着您。”小厮立马护着身旁的薛凌风,眼神阴狠狠的看向飞驰而来的马车,一眼扫向马车车夫的脸不由得心脏漏跳了半拍儿。
天朝伊始,始皇帝倡导民间百姓饲养马匹,因而自天朝开国以来,民间养马业便经历了一个由衰而盛的过程,开元盛时,不仅官府拥有许多官马,民间百姓私马的数量也相当可观,而马车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为重要的出行工具。
只是在天朝车乘等级的尊卑贵贱十分明显,皇帝有供服乘之用的五辂,如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及耕根车、安车、四望车,还有供仪仗之用的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辟恶车等十二属车。中宫皇后则有重翟、厌翟、翟车、安车、四望车、金根车六等。皇太子和王公大臣也各有车乘,且按照等级严格的有着规制。
而冉子晚的车驾由四匹通体白色的几乎等高的骏马驾乘,宽大而威严的车壁呈现纯黑色,在车壁的侧面赫然印着一个字:端!
“闪什么闪?我看谁敢如此放肆!”
“那是端郡王府的车驾,凌风少爷?”
“原来是岳丈?”
“凌风少爷?”
眼看着薛凌风就站在街道中央,气势不容置疑,就是不让。如此蛮不讲理的丞相府三少爷对于帝都的百姓而言早已习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郡主?如何是好?薛三少爷”车夫恭敬询问冉子晚的意思。
“冲过去!”冉子晚面色清冷。
一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书童,偷偷收了收自己的腿脚,被厮打的疼痛让那孩子的移动看上去艰难无比。
“小东西,你给我过来!”看着冉子晚的马车逐渐靠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凌风身旁的家丁狠狠的拽过正在挪动的少年,狡黠挂在脸上,阴狠的笑容下让人看着觉得狰狞万分。
“可是,那孩子?”车夫毫不犹豫的挥鞭而下,只是此时的紫棉突然的呼叫一声。
“只管冲杀过去!”冉子晚羽扇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那孩子?不会有事!
“小姐?”紫棉紫阙心都在颤抖,马车如今的速度怕是要染红这半边太福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