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安正鸿从巳时等到月上树梢也没再见到安青芷上的那辆马车回来,最后实在饿的受不了,摸出点银子给了那守门的侍卫,侍卫才告诉他,小姐的马车早就回来了,是从侧门进来的,没有走正门。
安正鸿这才明白,安青芷是打定了主意要避着他了。
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跟安青芷谈一次不可。
安青秀三朝回门,带着新女婿一起回来,两人穿着新衣,青秀头上珠光宝气,加上新为人妇的那抹娇羞,使得国公府的几位当家人的这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段祁玉身为侯府世子,很快也要袭爵,威远侯家里人口简单,除了正妻外,只有两个妾室,妾室也只生了两个女儿,所以等到段祁玉袭爵以后,安青秀就是侯府当家主母。
见到青秀嫁的不错,青璇也觉得很高兴,只可惜少女时代一去不复返,想再带着青秀去东来楼大吃一顿的日子,只怕以后越来越少了。
留着一对新人在家里吃了饭,好好的送走了,老国公望着青璇沉吟的说道:“青璇丫头啊,如今大丫头有了归宿,接下来也就该轮到你了。你的心里可有属意的对象没有?若是有,祖父就找人给你去说说看!”
老太太这几年在老国公的拘管下,少作了许多幺蛾子,虽然心里依然不怎么喜欢青璇,但毕竟都是亲孙女。这些年青璇少在家住,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而且前不久刚得了一个书院诗词的魁首回来,也算是为国公府争了光。此时面对着青璇,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
听到老国公发话,老太太也作了慈祥状说道:“是啊,咱们青璇这过了生辰,可也算十四了,虽然还没有及笄,但亲事却可以说起来了。青璇如今还是郡主之尊,这婚事可不能马虎了。”
老国公却沉吟起来:“若说起青璇的身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个意思,若是他有意指婚的话,咱们贸贸然给她订了婚事,只怕皇上不喜。”
老太太愣了一下:“郡主的身份也定了好些年了,若是皇上当真属意谁,还能拖到现在?”
私底下可是有不少勋贵家的夫人暗中向她打听过了,她虽然嘴上没有明着应承,但心中早就暗暗比对了好几家。就算要为青璇选亲事,也要找一户对国公府最有助力的人家才是。
这些年她虽然也听说青璇同那武晟王家的世子关系不错,暗中也跟武晟王妃递过几次话,但武晟王妃回回装傻充愣,看来对着门婚事不是很满意了。
她心里有些可惜,但也不是个糊涂的,武晟王家不愿意跟她们家联姻,大概也是在顾忌着皇上了。
看到大家又在商量自己的终身问题,青璇有些不耐烦,脸上却还得装出一股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祖父,祖母,青璇才十四岁,还小着呢!这么着急做什么啊?”
安正宥呵呵一笑:“十四了还小?你大姐才十五,都嫁人了!”
青璇:“。。。。。。”她才不要跟安青秀比。
国公夫人今天见了女婿,心中满意的不得了,私底下问青秀,一说起来这个夫婿,也是目光温柔,一脸笑意,看来小日子过的是很不错的。
女儿过得好,国公夫人的心情也好了,见安正宥打趣青璇,也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心里真要有喜欢的人了,就直接说出来,省的长辈们乱给你点了鸳鸯谱,那你岂不是要怨咱们一辈子了?”
国公夫人却是暗中听说有不少勋贵夫人在打青璇的主意,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暗中找到了老太太那里去。
老太太是个什么秉性的人,这些年国公夫人可看的一清二楚,要是哪天真的头脑发晕,把青璇随便找个人嫁了,那她可对不住这些年同青璇的情分了。
所以国公夫人是好意,暗示青璇若真有喜欢的人就快点说出来,省的长辈们乱给她选了亲事。
她的意思青璇明白,只是,青璇现在实在没心思留在这里嫁人啊!
她看着周围一圈眼神热切的“长辈们”着实无语,只好找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说道:“刚才祖父说的也挺对,或许我的婚事皇上皇后娘娘会过问,所以长辈们的心意,青璇领了,但着实不敢接受。”
众人都沉默下来,安正宥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说道:“这样吧,待我哪日进宫见了皇上,探探他的口气再说。如果皇上不打算插手,那伯父伯母一定为你好好选一门婚事。”
青璇只好扯扯唇,“多谢伯父。”
她暗暗叹了口气,子母青莲啊子母青莲,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熟啊!
安正鸿却在南安王府门口徘徊四五日了。
若非他说他是城阳公府的人,只怕守门的侍卫就要将他打走了。
南安王听说了这件事,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只是他很不喜欢安正鸿这个人,加上前些年安正鸿贪腐案事发,南安王更加鄙薄此人。
听说安正鸿在门外徘徊了好几日,只为见一面家里老太君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他也沉默了。
这个女孩子来的蹊跷,不知根底,可是老太君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收做了干孙女,自己的干女儿,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强加干预。
好在只是个干女儿,让下人平时多看着点,也不怕她起什么歹心。
却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是城阳公府家的,这倒让南安王心里暗暗纳罕起来,找人私底下去调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出自己这个干女儿的身份。
他不由冷笑,这个安正鸿还真是作孽!
不仅几乎害死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差点害死他自己的老父!
这城阳公府,表面上一团光鲜,内里也是一团龌龊。
听说安正鸿在家门口转了好几日了,就为了在门口等待见一面安青芷。
南安王当下爱冷笑数声,一挥手:“随他去!”
理也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