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莲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讨了一笔盘缠,说要去夫家要说法。
陈钰替我洗白了身份,太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始潜心对付她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女婿。真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其实老太太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让女儿过得好一点罢了。
后来,几位姨娘相继出府,搞事业的搞事业,嫁人的嫁人,听说姜姨娘嫁了个胡人,跟着走南闯北搞生意,没几年,就混成了一个阔太太,如今她手里,已经有了真正价值连城的虎纹琵琶。
玫姨娘凭借一身绝世绣功,在京城最大的绣房傲视群雄,上个月,听说和绣坊的东家闹出了点动静,好事在即。
兰姨娘凭一己之力,将半死不活的书舍发扬光大,那部以扶音和赵淮安为背景的话本——《天作之合》,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她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腰缠万贯。
敦姨娘呢,京城名厨,一品掌勺,一菜难求,隔三岔五送了新菜让我试吃。
只是最近不行了,陈钰让我忌口,理由是,我怀了。
说起来这事也颇为滑稽,那天我照例躺在床上,给陈钰念兰姨娘的话本,念到兴起处,笑成了鹅,没缓过劲,干呕了一下。
本来昏昏欲睡的陈钰突然睁眼盘腿坐起来,皱着眉,在我不解的目光里,「你呕什么?」
我眨眨眼,「呕——」
陈钰罕见地焦虑起来:「宁晚,你想不想吐?」
我摇摇头,「不太想。」
说完,又呕了一声。
一阵沉默,陈钰动作麻利地下床穿靴,「不行,我去找大夫。」
「呕——」
陈钰乱了手脚,我躺在床边,肚子里冒酸水,恶心劲儿上头,闭着眼想吐,睁开眼也想吐,甚至看见陈钰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也想吐。
后来我干脆闹腾起来,「你走开你走开!我看吐了!」
好不容易把大夫从睡梦中抓起来,一摸脉,怀了。
陈钰僵着脸,出现了罕见的呆滞,很久之后,话才从嘴里挤出来,「大夫,能不能开点药,我夫人现在看见我就想吐……」
大夫忍着笑,胡子一抖一抖的,「大人,谁家媳妇怀了,都得受这么一遭,往后难熬着呢。」
我向来心大,可在怀孩子这事上,出奇地闹腾。
比如,我嫌陈钰身上热,睡觉都不许碰我,天天把自己冻得胳膊腿儿冰凉。
比如,我脾气不好,动辄上房揭瓦,要挺着肚子去跟隔壁的张夫人碰一碰,当初谁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来着?
陈钰一得了空闲,便往我几步之外一杵,雷打不动地盯着我,总之,不许我离开他的视线。
他唯一允许的,就是让几位当初的姐妹入府闲聊。
可是,我们几个凑到一起,也没什么正经话,尤其两位嫁人的,向我传授闺房之道。我十分受用,如法炮制,用到陈钰身上。
是夜,我像个长虫似的,挂在陈钰身上,娇滴滴地跟他说一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