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得意的模样惹得众人都笑起来,李老大拍着刘厚生说道,“生子,我这妹子可是要翻天了,你以后多敲打敲打。”
刘厚生憨厚一笑,“妮子聪明,她做主我干活!”
李家众人嘴上如何说自家闺女不好,其实心里都是疼爱着呢。听了刘厚生这般说,立时那脸上的笑又灿烂了三分。
李老太太当先抬起筷子夹了一块儿木耳,众人这才纷纷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之时,老太太才好似突然想起一般,懊恼道,“哎呀,这一会儿只顾说话,忘了把亲家公和亲家母请来一起吃饭了。这可如何是好,妮儿啊你赶紧去走一趟。”
春妮刚才可是把当日那狠心公婆所作之事告诉亲娘了,自然知道她不是真心相请,于是也装了懊恼之色起身说道,“我这就去,不过饭菜都动过了,公婆来要挑理啊。”
果然,不等别人说话,刘厚生就先皱了眉头拦阻道,“别去了,晚上再请来也是一样。爹娘若是问起,咱们就说丈母是午后才到的吧。”
李家几人本就不是真心,自然不会太过坚持,客套两句就继续吃了起来。
很快众人吃完,饭桌儿撤了下去。
李老大老二找了扁担,帮忙又把张家院子里的土都挑去了温室。然后,两人汗珠子都没擦一把就套了牛车,赶着太阳未落山的时候回家去了。
蒲草很是过意不去,想留他们喝碗水再走,却被李老太太拦了,笑眯眯喊她帮忙腌酸菜。
春妮抓了白菜在热水锅里烫一圈捞出来,蒲草麻利的甩甩水、散去热气,然后整齐摆到缸里。
李老太太抱了盐罐子站在一旁帮忙撒盐,三人配合很是默契,说说笑笑间就盖好了油毡纸,坐在院子里歇息喝水。
刘家老头儿老太太偶然听得村人说亲家母来了,还带了不少好东西给儿子儿媳。老两口这心里立时就跟有只小猫在挠一样,有心上门看看到底春妮娘家给了什么好东西吧,又想起那日的事忍不住心里发虚。
这般,一直熬到太阳快将要下山,估摸着李家人必定回去了,老两口才顺手拿了一棵白菜赶过来了。
李老太太带着蒲草和春妮坐得位置有些偏,刘家老两口进了院门只草草扫了一眼,就以为儿子儿媳都不在,直接乐颠颠奔向那院角儿那几个新筐篓。
刘老太太一手拎了一个新土篮子,笑得这个得意啊,“一看这篮子就是李老头儿的手艺,以前要他编几个送咱们他还推说胳膊疼。如今他女儿一分家,立刻就送了这么多来,真是个老扣儿!”
刘老头儿刚要应声,就听一旁有人冷笑道,“亲家母这话说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家那些筐筐篓篓,哪个不是我家老头儿子编的?上次我家老头儿抻伤了手臂,你还让人捎话儿要三十个篮子。知道内情的还明白亲家母有攒家当的习惯,不知道的怕是都以为亲家母要赶集卖篮子发财呢。”
刘家老两口哪里想到院子里有人,惊得一跳间手里的篮子就掉了下来,待得再看清说话之人就是李家老太太,那脸色顿时就涨成了猪肝一般。
春妮听得娘亲字字如刀,真是又解恨又解气。同蒲草一起低着头站在一处,互相使着眼色都是憋笑不已。
刘家老太太尴尬的张了半天嘴,到底硬着头皮上前干笑道,“哎呀,亲家母也来了。这话儿说的可见外了,咱不都是自家人吗?上次也真是不知道你家大哥病着,要不然怎么也要上门去看看,哪能还让他挨累啊。”
刘老头儿也跟着上前,搓着手说道,“亲家母多心了。”
蒲草正是看戏看得欢喜,眼角突然扫到刘厚生从后园一瘸一拐回来,胳膊肘赶紧就拐了春妮一下。
春妮也是个机灵的,立刻上前抱了娘亲的胳膊说道,“娘,我公婆也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进屋去坐吧。”
说完她手下用力晃了晃,李老太也自觉敲打几句应该差不多了,毕竟自家闺女还是人家的儿媳呢,闹得太僵不好,于是就缓了脸色请了刘家老两口进屋,蒲草于是趁机笑着告辞回去了。
刘厚生忍着腿疼走到屋门口,抬眼见得他的媳妇儿和丈母娘正笑着给他亲爹娘倒水,胸腔里那颗悬了大半日的心就放了下来…
冬初的太阳一落下山头,整个小山村就更加寒凉了三分。原本白日里还算温和的秋风也好似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凌厉冷酷,呼啸着卷过树梢、屋檐、山林,嚣张之极。
吃了晚饭,蒲草安顿两个孩子躺进被窝,又借着微弱的灯光数了数家里的余钱,这才吹了油灯麻利的钻进被窝。(以后下午那更,改在16点发啊,因为有时候中午有事就赶不及码字了。还有,看文的朋友们请顺手收藏一下吧,俺的收藏好可怜啊。呜呜,抱抱,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