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梧从外面进来说这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大堂里了。
余泱看见他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先是端起了茶杯,然后又惴惴不安的一口没喝就放下。
“看来是我府上的茶不好喝啊。”
余泱适时出声,张荃手一抖,茶水顿时就泼了一大杯出来。
余泱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只是温和的笑着。
站在一旁的丫头们倒是吃了一惊。
这就是宫中的大总管?
这定力可是相当的差啊。
“公主殿下。”张荃站了起来,神态很是焦灼,“之前我们说好的……!”
余泱却是不紧不慢的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张公公是说那只莺歌吗?”
张荃一愣,然后猛地点了点头,“是是是,正是那只莺歌。”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忐忑道:“不知我可否能将那只莺歌先带回家了呢?”
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的张荃,此刻的神情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他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按照余泱查到的消息来看,他也是没有父母双亲了的,这样看来,这张妙妙可就是他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看吧,被人捏住了软肋就是这样的可悲。
余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荃,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能有软肋。
“公公莫急。”余泱屏退了左右的小丫头之后笑了一声,“这莺歌刚从别人手中接过来,有点水土不服,我正让人照顾着呢。”
她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道:“公公来的挺早,这莺歌怕是和我一样,都没睡醒呢。”
张荃此刻再慌张也能明白余泱的意思。
这是在说他来的太早,打扰她休息了。
“是老奴的不是。”张荃露出一个愧疚又讨好的笑来,说道:“打扰殿下休息了。”
知道张妙妙可能就在余泱的手上,张荃真的是无法做到从容镇定。
“张公公严重了,到也不至于打扰。”余泱微微扬起下巴,“就是不知道你这么早跑出来,宫中无人,陛下和太后娘娘会不会怪罪于你呢?”
她有空在这儿扯皮打太极。
但是张荃却是没有的。
“公主殿下,您就别拿老奴寻开心了,您想知道什么的?或者说想要什么的,直说,只要老奴能为您办成,就绝对没有二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倒很是真诚。
只是这份真诚能持续多久,余泱可就不敢保证了。
一个能在宫中混那般久的人,可不会是什么老实忠厚的人。
“早先的时候,我们定国是不是有两份兵器图?”余泱盯着张荃看了很久,才慢慢的开口问道。
张荃一愣,然后点头。
“是,定国两份,白竺一份,还有永昌一份,这个事儿大家都知道,不算什么隐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