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猜,犬戎一族应该是和东陵寒做了什么交易,要知道朔北可是边关第一重镇,东北军驻扎朔北,能在北疆内陆横行,可想而知北疆各族内乱有多严重。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像是从地底下钻来,她厉喝一声,骑着马迅速走到雪原上,雪白的马蹄印顺着西南的方向不断的延绵。
势如风暴的马蹄声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苏锦回头看去,远方的地平线上没有任何的影子。
霎那间,所有的念头电光火石间从脑海里穿过,她意识到了什么,身形俱怔。
她迅速调转缰绳的方向,夹紧马腹,驾的一声,雪白的骏马撒开了蹄子往回狂奔。
猎猎北风呼啸四起,雪原上的影子包围着马车,已经看不清楚里头的动静。
鲜血染红了战场,血淋淋的屠杀让风雪肆虐的大地布满了断臂残肢,赤红色的液体渗入土里,像是开出了炫目妖艳的花。
“楚青越!”
凄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被包围住的楚青越听到了声音,那双沾满血污的眼皮吃力的抬起,西南一角出现了一个溃败的口子,熟悉的女子身影像是不要命冲杀了进来。
他握着刀的手收紧,擦去嘴角流出的黑血,从尸体堆积成小山的原野里的站了起来。
“绿芜呢?”
“走了。”
苏锦一刀刺穿冲上来犬戎人的喉管,看他面色发黑,知道是毒素蔓延了开来,顿时双眼发红。
“你是不是疯了,你根本不能运功。”
震耳欲聋的杀声惨叫声响起,护着楚青越的暗卫死伤无数,凌厉的刀光劈头而来,苏锦根本来不及多说,迅速挥刀砍去,拽着男人的手往后撤。
楚青越被贬到幽州前也是常年在战场上,南家军在他的带领下创下不世之功,在中了毒的情况下,连走路都苦难,却可以杀了这么多的犬戎人。
看着一地犬戎人的尸体,她咽了咽口水,声音艰涩,“你先走,我断后。”
楚青越没有说话,刀锋犹如电闪雷鸣,眼前白光闪过,伏击上来的犬戎人脖子瞬间飞上半空,鲜血四溅。
苏锦看他撑不住的拄刀站立,嘴里不停的溢着黑血,迅速给他喂下药丸,替他挡住砍过来的敌人。
知道他是为了拦住敌人给她争取离开的时间,可这样的恩情她如何偿还得了。
“就是这个女人,跟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骑着马在外围圈的犬戎将领认出了来人,粗声,“我们一起上,把她抓回去立功。”
冲锋的号角快要淹没在马蹄的喧嚣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冲杀了上来,楚青越身中好几刀,毒发的痛苦让他快要提不起刀。
苏锦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立马毒发身亡,可包围上来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冲不出去,肩膀上也不慎中了一刀。
凄厉的风声呼啸在耳畔,楚青越扑哧嘴里吐出了血,青筋暴起的手指扣住她,“走---你走---”
身子猛地被甩了出去,虚弱的声音明明那么低,却像是震耳欲聋一样刺穿她的心脏。
苏锦通红了眼,不肯骑马离开,她知道她一个人拼死可以冲出包围圈,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楚青越因她而死,她欠他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