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蜿蜒的布满了整个旷野,女子的尖锐嘶声突然响起,让众将士们纷纷惊诧的抬头看去。
苏锦看着骨血森森的模糊血肉,什么都顾不上了,拼了命的跑过去。
东陵璟斜眼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回来了。”
“殿下。”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紧紧的握住了刀柄,“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杀他。”
喷溅的血水顺着男人的眉骨淌落,东陵璟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上闪过怪异的笑,握着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加重了两分力道。
苏锦被他的力道带的手上都是鲜血,听到了身旁微弱的低喃声,仓皇的回头。
楚青越快没有呼吸了,嘴里吐着血水,肩膀上血骨森森,沿着寒刀两侧流下。
她吓疯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上滑过,卑微的往前匍匐了几步,“东陵璟,我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悲声哀求,“是我想找母亲,是我跟着他跑出来的,不关他的事,他没有做任何忤逆殿下的事。”
东陵璟垂着的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脸,天与地的风声雪声仿佛静止,映照出他那双阴冷恐怖的眸子。
“孤告诉你,任何挡住孤去路的人,都只有一种结局,他的下场只有死。”
一顿,“至于你,敢背叛孤。所有背叛孤的人都能选择一死,唯独你,给孤半死不活的活着。”
弯曲的骨节硬实修长,阴狠粗暴的将她提了起来,掐住她的后颈扔开。
苏锦顾不上疼痛,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腿,徒劳的阻挡着刀刃。
“我错了,我不该离开殿下,别杀他,求你了,别杀他,他没有谋逆,南家军是忠诚大魏的,他们只是想面见圣人,那么多的藩王举旗叛变,他们是救驾,救驾啊。”
寒冽的北风如同呼啸的老虎,肆虐过平原上的高草,东陵璟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而卖力的讨好他,殷红的唇狞笑扯了扯。
“为了他,可以这么卑微,孤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能为了男人像奴隶一样卑贱。”
极尽侮辱的话让苏锦眼前一切都变得绯红,她痛苦的抱着他,泪流满面。
“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能让他人因我而死,殿下,我求你了,你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不要动他,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你以为孤不会杀了你吗?”他突然俯身,箍住她的脑袋抬起,压低声音怒喊,“你骗了孤。”
苏锦狼狈不堪的摇头,“没有骗殿下,臣妾是殿下的人,对南王只是兄妹之情,臣妾只爱您,真的只爱殿下---”
她知道他喜欢听什么,倒豆子般脱口而出,湿润绯红的眼睛里都仿佛盛满了爱意。
东陵璟望着她,捏着她脆骨骨头的手指倏尔收紧了力道,整个面部因压抑着的愤怒而变得紧绷,脖子里的血管都在迸张。
“你口口声声说爱孤,做的哪一件事是爱孤的事,嗯?”
疼痛的力道无声的刮着她的皮肉,光线越来越盛,像是要将她吞没。
苏锦失声到说不出话来,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迫下,眼泪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也听不到耳边的声音,无尽的痛苦害怕恐惧仿佛要将她淹没。
他平日里积威的阴狠手段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做,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下楚青越。
东陵璟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恐惧,仿佛是愤怒于她的害怕,笑得让人惊恐,“怕孤怕孤,孤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