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想到三番五次劝诫自己的那人。
对方的好意,却被他当做敌意对待。
还好他没死,从李茂贞手中活了下来,不然自己真会多了一丝愧疚。
回想自己做过的一切,假李眼中渐渐失神。
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他要一直走下去吗?
心中纠结了半晌,却是没有答案。
继续往前?是看不见的深渊。
想往回走?身后却是一望无际的血腥之色。
真是可笑,明知是深渊,还要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可他,并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啊……
……
渝州城外。
沉重的包袱被扛在了肩上,旱魃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低下看着身前比自己矮了大半的耶律阿保机。
“随行的东西就这么多了,怎么样,不重吧?”
将一旁的马匹迁来,后者轻松骑了上去,示意旱魃将包袱放上来。
看着眼前的堪比小山般的包袱,众人嘴角不禁一抽。
咳咳……对于旱魃来说,这着实不重。
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吕唯一阵无语。
这耶律阿保机不愧是个中原迷,不仅痴迷中原文化,还喜欢这里许多的好物件。
光是听着这包袱里的金属撞击声,就知道他带了不少好东西上路。
“喂喂……你好歹也是漠北之主,怎么显得一点世面也没见过啊?”
蚩梦撅了撅嘴,脸上露几分天真询问的模样。
“唉,蚩梦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买东西可是很有乐趣的,就像你看见美食走不开,是一个道理。”
耶律阿保机笑着说道,还不忘踮起脚将旱魃背上的包袱,捆扎得严严实实。
“你,你……”
一见蚩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众人皆是舒心一笑。
“耶律兄,此去漠北,多加小心。”
吕唯朝他拱了拱手。
“无碍,有旱魃老兄相陪,还能有什么危险?”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旱魃的肩膀,后者半面具下的眼色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