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妒眼神闪躲:“知晓。”
“既然知道其中厉害,那阿娘又为何甘愿受罚?”
妘妒无言以对,再次垂下了头,房内唯余风声呼啸。
见妘妒并未有开口的意思,妊抱枝继续道:“娘娘受伤也一日有余了,你那位好郎君可有探望过你一次?”
“阿奴……”妘妒终于落下泪来,声音嘶哑。
妊抱枝的心软只是一瞬,她的指甲嵌进掌心,克制住想要宽慰妘妒的冲动:“怎么?即使娘娘为那个男人遍体鳞伤,他都没来瞧过娘娘一眼吗?看来娘娘这甘愿受罚的行为,只感动了自己,旁人怕是只拿娘娘当个笑话取乐吧。”
妘妒将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泣声道:“不要再说了,阿奴,不要再说了……”
妊抱枝看着妘妒这番模样,终是不忍,她软了语气,道:“阿娘可知我为何要执意经商?”
妘妒闻言,似有所感,抓着枕头的手收紧了些。
“说出来娘娘可能不信,”妊抱枝道,“我知道您在府中过的苦,想多赚些银钱,只盼能有一天带您出去自立门户,不用在府中看人脸色,日日胆战心惊。”
“那日我与阿娘谈过和离之事,你担忧我们孤儿寡母,和离之后生计没有着落。那儿便去经商,儿为你铺设后路,儿让你老有所依,只是儿愚钝,事业至今未有起色,可是,儿自始自终想要的,都只不过是想要带娘娘过上更安稳些的日子。”
妘妒泪眼婆娑地抓着妊抱枝的胳膊,哽咽道:“不是的,阿奴,阿娘的枝儿是最厉害的。”
妊抱枝轻叹了一声:“娘娘可知,你昨日那般行径,让儿觉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那些筹谋,那些努力,都像个笑话,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阿奴,阿娘错了,都是阿娘的错!”妘妒语气急切,似乎是拼命想要证明些什么,“阿娘不会了,阿娘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奴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妊抱枝为她拂去眼角的泪:“儿自然是相信阿娘的,今日儿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并非是为了责备阿娘,只是想多给您一个选择。”
“你可以选择留在陈府,或是跟儿走。”
听到这里,妘妒终于忍不住趴在妊抱枝的腿上失声痛哭。
她苦苦求了十多年的爱情,都只是一场错付。
这些年,陈公正只要偶尔施舍给她一些怜爱,她都能奉若珍宝。
可这十多年来的所有怜爱加起来,也抵不过枝儿方才一句“跟我走”的分量。
这么多年,她早就看透了陈公正的为人,只是每次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陈公正总能适时地施舍一些小恩小惠,这才让她自欺欺人到如今。
或许,不只是她看透了陈公正,陈公正也看透了自己。
是她自找苦吃,是她忽略了枝儿。
寒风凛冽,妘妒的手脚冰凉。
可伤口处却像是有烈火灼烧,这烈焰非但没有因寒而熄,反而愈演愈烈,窜进了她的心脏,燎得她五脏六腑都抽搐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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