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都是些药膳。
妊抱枝喝着山药茯苓粥问摇夏:“这些可是你吩咐厨房做的?”
摇夏点了点头:“大娘可还满意?”
“好吃。”
妊抱枝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其实她有很多事情都想问她们,但是碍于妘嫁在场,她不便启齿,便默默啜饮着眼前的山药茯苓粥。
见陈揽月和妘嫁一直不动筷,她便问了一嘴:“怎么不吃?”
两人这才端起碗,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而后又把碗给放了下去。
妊抱枝喝完了粥,又盛了碗猪肚莲子汤:“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揽月嘴巴抿了抿,话还未说出口,眼泪便已簌簌而落:“姐姐,对不起,都是月儿的错,才害的姐姐险些没了命。”
“嗯。”妊抱枝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递至唇边吹了吹。
见妊抱枝不看自己,陈揽月的懊悔之情在这一刻如潮汹涌,她泪水决堤,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妊抱枝知道她在哭,但是依旧不为所动,汤盅的保温效果不错,汤还有点烫。
妘嫁看着自己女儿这般模样,有些心疼,但现在并不是心疼的时候,她看向妊抱枝,愧疚道:“枝儿,谢谢你愿意对我们母子俩出手相救,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别,”妊抱枝搁了勺,终于拿正眼瞧了这母子俩一眼,“说什么无以为报?若欲报恩,有的是法子。”
妊抱枝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妘嫁却觉得自己被某种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枝儿请讲。”
“如今陈公正已逝,家中只有一男,按道理说,陈高节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
妘嫁睁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
妊抱枝挂上虚假的浅笑:“我要你让陈高节将财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
“这……这怎么行!”妘嫁惊愕万分。
“姨娘方才不是说我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吗?怎么,如今我明示所求,姨娘竟然不愿意吗?”妊抱枝笑容转冷,“看来,姨娘的谢意,也不过是些虚情假意。”
妘嫁垂首,沉默不语。
陈揽月推着妘嫁的胳膊,一边哭一边催促道:“娘娘,你快答应姐姐吧,没有姐姐,我们连命都没有了,更何况姐姐还为我们受了这么多苦。”
妘嫁还是缄口不言。
陈揽月有些不可置信道:“阿娘,你怎么是这样背信弃义之人?若是没有姐姐,这钱落在弟弟手中,你也用不上啊。”
妊抱枝适时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阿奴,你怎么又咳血了!”妘妒配合着妊抱枝的演技,惊慌失措道,“快,快拿手帕来。”
陈揽月哭声震天响:“娘娘,姐姐都被你气得咯血了。”
“够了!”妘嫁低喝一声,吓得陈揽月维持着推她胳膊的动作,一动不敢动,“全部家产肯定是给不了的,我们母子三人也需要容身之所。”
陈揽月急忙道:“月儿和姐姐一起住,月儿喜欢和姐姐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