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妊抱枝快要放弃的时候,系统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赊吧,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答应你这样无理的请求了。】
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恢复了些神采,妊抱枝道:‘姬宝最好了。’
【咳咳,】系统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行了,别说了。】
思绪回笼。
若周密真的已经掌握了自己犯罪的证据,便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对自己刑讯逼供。
思及此,妊抱枝缓缓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周密:“草民……草民不知少卿所说的,是何……意思。”
每一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都混着血腥的气息。
周密一把抓起妊抱枝乱糟糟的头发,将她整个上半身都提了起来:“你说谎!”
妊抱枝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伤口因为姿势的改变,又渗出血来,疼得她浑身发抖,但她还是坚定地对上了周密的目光,声音嘶哑地快要听不清:“草民并……并未弑父,还请周少卿为……家父做主,早日……找……找出真凶。”
周密拽着妊抱枝头发的手一松,妊抱枝便狠狠地摔回了长凳之上。
“给我继续打,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到几时!”
审讯室的血腥气愈发地浓重,每吸一口都像是在饮血一般。
一旁的刑部侍郎见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再打下去恐有性命之虞,这人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若是殁于大理寺,天后那边我们就不好交代了啊。”
“哼,”周密不屑地哼道,“区区一介女流,我还能怕她不成?”
刑部侍郎还想劝阻,却被周密抬手制止了:“本官自有分寸,她那口气咽不了。”
虽说周密口称不惧,但谁也不愿无端惹怒天后。
若像吴用那般,被随便找个缘由贬谪,多年心血岂非付诸东流?
又过了三日,妊抱枝的衣衫已被鲜血染成一片猩红。
她的肺中满是血沫,想要咳嗽,想要大口地喘气,可是却已经全然没了力气。
就连呼吸都几乎凝滞。
周密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不是你亲手杀害了陈公正!”
妊抱枝已经听不清周密说了什么,耳边嗡鸣声渐响,像是要将她的头颅给炸裂了一般。
只有一个念头还无比的清晰,那就是——绝对不能松口。
“你倒是嘴硬,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不知悔改!”周密怒道,“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给我加刑!”
行刑之人这几日也打出了血性,听到周密的指令,一个个的都目露凶光,手持狱杖,再度挥落。
“周少卿好大的官威呀,”审讯室门口传来脚步声,少年的声音骤然转冷,“身为大理寺少卿,竟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行刑之人纷纷搁了棍,不敢再动。
妊抱枝垂着头,残喘尚存,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仅余最后一丝气力用来辨认来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