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霍成道:“我把他的头割了下来,献给陛下了。”
“他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像是在问我为什么不绕过他。”
“啊——”阮婉怡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彻底昏厥过去。
淡黄色的水迹从她裙摆处流出,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霍成眼见着阮婉怡被他吓得昏厥失禁,心中的怒气这才平息了些。
得亏了阮婉怡是个小姑娘,否则霍成就不是吓吓她这么简单了。
王氏扑身上前,抱住阮婉怡,“婉怡,婉怡!你别吓娘!”
从进来到现在,她终于强硬起来,抱着阮婉怡对霍成怒目而视,厉声质问他:“你是什么人?竟敢在侯府撒野!”
又向老太君哭诉:“老太君,您要为怡姐儿做主啊!要是怡姐儿被吓出什么好歹来,妾身也不想活了!”
霍成坐在梨木圈椅上,字正腔圆毫不含糊地回答她的质问:“霍成。”
王氏消息素来灵通,早知道成帝寿宴上霍成的所作所为,更是知道成帝对他极为欣赏,将他从一个小小的珍虏护军连越四级提至四品振威将军。
而霍成,他是霍皇后的侄儿,定国公唯一的外孙,卢阳伯府的嫡长孙。
老太君摆明了是不会饶过怡姐儿。
这些念头在王氏脑中转了一圈,她只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抱着晕厥过去的阮婉怡瘫坐在地上不住流泪。
“行了。”老太君终于开口,“别坐着了,去找个大夫看看怡姐儿。”
王氏如蒙大敕,口中连连道谢,抱着阮婉怡刚要走,却听老太君又道:“怡姐儿醒后立即去祠堂领二十竹藤,我会让人去看着。”
王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太君。
二十竹藤结结实实打下来,阮婉怡这年前的一个多月都得在床上趴着养伤。
老太君看向王氏,道:“别怪我心狠,你自己的女儿你心里清楚,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现在不好生调。教,日后真惹出了祸事才是你后悔的时候。”
王氏垂眸,低声告退。
她心中再恨也知道老太君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可她不怪女儿心思歹毒。
没人疼的人如果心不狠,日后只有被人欺凌的份儿。
她只恨小女儿不长进,若她能像她姐姐那样藏住心思,一点点谋划着来,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不过,女儿才八岁,一切都不晚。
吃一堑长一智,疼得狠了,她才能记住。
阮蓁的身子真要调养起来需得花上不少功夫,且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急也急不得,是以苏大夫便在宣平侯府住了下来。
苏大夫生性洒脱,不喜拘束,弱质芊芊的外表下却是天生一身反骨,自幼便钟爱岐黄之术,二八年华为了能继续修习医术更是独自离家游离四方,终身不嫁只为能逍遥自在的做一个游方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