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林翎两分钟以内的记忆。”
“操作正在进行,请稍候。”
“操作已完成,是否进行下一项?”
“否。”
……
这就是结果…。照此看来,林翎是永远无法靠自己想起来了。
夜晨华丽丽的登场,先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从高龄怀里抢回了丁黛沫的孩子苏云鹤,又如白驹过隙般救出丁黛沫、胖妞以及苏茉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夜晨…”林翎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夜晨匆匆看了林翎一眼,转身把孩子交给丁黛沫。胖妞早就躲到村民中去,丁黛沫抱着孩子苏云鹤,苏茉儿紧跟着她的左手边。
林翎向前跨了一步,把惊魂未定的丁黛沫拉到她的身后,苏茉儿也跟着站在娘亲身边去。有夜晨在,林翎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跟我来。”林翎牵着苏茉儿的手,边走边对丁黛沫说。
“现在?”丁黛沫看了看对峙着的申屠诛和夜晨,还是跟着林翎走过去了。
带着丁黛沫、苏茉儿、胖妞三人去喝野菜汤,大火已渐渐熄灭,但锅里煮着的野菜汤仍然沸腾着。
村民们一个个诧异的看着林翎,这种紧张时刻、危险时刻,她居然还想着喝野菜汤?他们不认识夜晨,却凭高龄那一句‘主上’大致猜出了申屠诛的身份,心里为夜晨捏了一把汗。(夜晨在武林上的声望和知名度不亚于幽冥宫,但因为申屠诛用幽冥宫宫主的身份出场的频率较高,而夜晨是‘未见其面,但闻其名’。因而与夜晨相比,天下武林豪杰、百姓们谈论较多的,还是幽冥宫宫主。夜晨一直背对村民们,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申屠诛身上,也就没有人去注意到夜晨的容貌。)
夜晨的气场吓到了高龄,高龄此刻也找到了申屠诛的身后。
怎么他一个人来了?夜晨没有看到本该站在申屠诛身后的清风、絮影、诡垣三人,他开始防我了?怕我把他们送回2090年,所以把他们藏起来了?
申屠诛与夜晨对视,附带杀伤力的眼神与眼神之间的较量,不下五分钟,申屠诛败下阵来。这也不值得惊讶了,只要一直处于有电状态,夜晨可以一直睁着眼睛,一瞬也不眨。
现在不是和夜晨决斗的时候,清风、絮影、诡垣三个人的武功的修练还等着他回去指导,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走。”申屠诛朝高龄道。两人飞入丁黛沫家的柴房,申屠诛一手拎一个,高龄拖一个,二人一起施展轻功离开。
“喂!你们也太现实了吧?跟我就盛气凌人、不可一世。恃强凌弱啊?高手一来你们就跑,太没骨气了吧!”林翎见两个黑衣人走远了,双手叉腰像泼妇骂街似的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阵乱吼。
村民们毫无悬念的高兴起来,正为他们理解的‘申屠诛落荒而逃’而感到幸灾乐祸。
杏花村如此贫困潦倒,民不聊生。申屠诛和高龄走后,夜晨仔细扫描了这个杏花村的情况。
杏花村这一地带,发生过洪涝、干旱、雪灾等灾害。现在正处于旱灾情况下,一查发生旱灾的原因,很多。森林植被被人类破坏,植物的蓄水作用丧失,导致地下水和土壤水减少;人类活动造成大量水体污染,使可用水资源减少;过度砍伐树木,导致水土流失严重,土壤贫瘠;森林涵养水源大量减少,河流含沙量大……。
“你怎么…才来?”林翎一颗心都在夜晨的身上,看着他对自己第二次被绑架没有表现出一点着急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你难道,不担心我?
“回去再说。”夜晨只答了四个字。
回去?回哪儿去?醉仙楼?他在古代的家?还是2012年?(‘申屠诛叫林翎名字,林翎起疑’的那一段记忆已经被夜晨删除。)
当晚,月色朦胧,村民们全无睡意,围着夜晨和林翎坐了一圈。他们还是没有认出夜晨这个第一公子和林翎这个第一美人,只把夜晨和林翎当成江湖上的身怀绝技的人物。夜晨刻意问起杏花村这么贫困的原因,里正福泽痛心疾首的向夜晨和林翎道出原委。福泽到是很有想法,他并没有把原因全都归结在朝廷的赈济上,而是多方面找原因。气候、地形、环境、降雨…,也提出了村民们过度伐木、过度樵采、过度狩猎等因素。尔后接着讲述了向县令黎孟德上报杏花村一带灾情,黎孟德不仅不上报朝廷,还苛扣朝廷的赈灾物资、里正福泽的俸银等罪状。
林翎和夜晨挨着坐一块儿,都很认真的听大家陈述。提到‘上报的奏折到不了皇上的手里’这个问题,林翎忽然暗地里碰了碰夜晨的胳膊,轻声道:“这事儿,你可以帮帮忙啊!别浪费了一身的好武艺,以至于无用武之地啊!”人家上报个奏折几年都到不了皇帝手里,你不就容易了?一个空间移动到皇帝的寝殿,奏折扔给他,轻而易举的!
里正福泽和村民们听了林翎的话都很感动,林翎又道:“福大人,那您为什么不上报给其他官员呢?难道只有那个黎孟德县令最大吗?他头上也应该有人管吧?”
里正福泽摇头叹息,道:“姑娘有所不知,南夏律例,官员不可越级上报。是故此前一直上报却得不到朝廷的赈灾物资,今日我已写好奏折,明日必定亲上南阳城。”
这个里正,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和村民们相处融洽,他自己也像一个普通的村民,而不像头戴乌纱帽的九品里正。古时候,哪个当官的不是‘本官这样’‘本官那样’的?何况,不自称‘本官’,这不是对官威的挑衅吗?
‘打破砂锅问到底’,林翎又问:“福大人,为何您对大家不称‘本官’,还允许大家直呼您的名讳?您都不在乎官威吗?”
“福泽原也是杏花村人士,未考取功名之前,和老娘在村里受乡亲们各种照顾。今在杏花村做个小小里正,怎敢与乡亲们官民相分?除非有县令这样的人到村里上,我也称‘本官’,乡亲们也称我‘大人’…”
“话虽如此,可作为朝廷官员,大人还是不要过于谦卑,该有的礼节不要少。否则,恐遭祸端呀!”
“这……”里正福泽耐心的回答林翎的问题,夜晨忽然打断他,道:“明日,大人何时上南阳城?”
“寅时。”福泽说。
乡亲们听了林翎的话,又见夜晨和林翎都叫福泽为‘大人’,也都跟着改口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