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明显的惊动的鬼魂,让人觉得庆幸的是,那些鬼虽然都转过了头,却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
我急忙站起来,一边观察鬼的行动,一边快步走进厨房。尖叫的是小胖,只是此时已经没有再出声了,因为胡铁正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
两人都恐惧的看着厨房的工作台,我自然也将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在工具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血淋淋的一块肉,而看肉的样子,应该就是人的大腿,通过侧面还能够看到属于人类的大腿骨。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用电筒四周照射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不、不、不知道。”胡铁看样子也被吓得不轻。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够看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是走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工作台上的大腿。
这截大腿还带着皮肤,皮肤虽然已经呈现出苍白的颜色,但是上面汗毛稀少,肤色白皙,应该是属于女生的大腿。
会不会就是来探险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人的呢,我摸着下巴,却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别说我和那几个学生只有一面之缘,就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我也不能用过一条大腿而认出人来。
而且我在走近观察的时候还发现刚才并没有发现的一些细节,在这截大腿上少了很大的一块肉,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在食堂中吃的饭盒水缸中漂浮的死老鼠,一下子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胡铁上来一把将我扶住,眼睛却盯在一边,并没有看菜板上的大腿。
我忍着恶心,继续的查看,大腿上少的肉是用刀子切下来的,而且边上有很多的刀痕,让我摸不到头脑,半响后才惊恐的反应过来,这怎么看都不是一次割下来的,更像是……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凌迟,同时也想到了一种食物:活叫驴。
希望这是死后才切的吧,如果是活着的话,我几乎不敢想象凶手需要有多残忍的心才能做到这一切。无论如何,这个凶手在我的心中已经给他判定了死刑,直接飞灰湮灭的那种,我恨不得现在就将黄晓龙和鬼楼的众女叫过来,直接灭了凶手。
不过,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尽快离开,我可不愿意自己变成一盘菜。
我转身走向小胖他们,边走还便开口安慰:“不用怕,鬼的常用伎俩,你们可以当是在变魔术,只是恶心了一点。”
但是没人回应我,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不对,是看着我的背后,我眼睛猛地睁大,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飞快的转身。
只见一个枯瘦的男人正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站在工作台前,一手高高的扬起菜刀,一手按住菜板上的大腿。
我被这突然的景象吓得差点魂都要出来了,喉结上下滚动,已经强自站着,看向对方。
这个人长得很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能够清晰的看到颅骨的形状,厨师服穿在身上显得很是宽大,而且正在随着风晃动,在晃动间能够很明显的看到那瘦小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有一点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但是我能很肯定的是,我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缓缓的后退,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小食堂的鬼魂们已经不再只是呆坐,有了些许的骚动,一个个的挣扎了起来,仿佛想要逃离,但是却仿佛被什么固定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位子。
我退回胡铁等人的身边,小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很用力,并且还在抖动,而抖动的更加厉害的是他的声音:“我,我,我们快,快点,离开吧。”
我也很想离开啊,但是怎么离开?我心中郁闷,却只能安慰了一下,然后吩咐胡铁注意外面鬼魂的行动,而我自己则看着这个干瘦的人。
胡铁应了我一声,然后看着食堂大厅对我小声的说道:“这是食堂以前的老板,我见过。大家都叫他瘦老板。”
我微微点头,看来一切都如胡铁所说的那样。
瘦老板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们一样,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一刀刀的砍在大腿上,还未干枯的血液飞溅,皮肤被切开,肉被切开,刀砍在骨头上,发出一声声巨响,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几乎让我差点吐出来。
我不敢再看瘦老板的动作,而是将目光移向了瘦老板那专注的脸上,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感呢,而且见过的时间应该不长,不然熟悉感不会这样浓重。
“胡铁,瘦老板姓什么?”我开口惊叫道。
胡铁显然被我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浑身都战抖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道:“好像是叫,我好像听人说过,是叫,反正那个姓很少见。”
“是不是姓奴?”我追问道。
胡铁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随即立马变成了恐惧,看向了一直不敢看的瘦老板,嘴里喃喃自语道:“他,他……。”
“和奴伯很像。”我说出了胡铁没有说出的话,胡铁急忙点头。
我微眯着眼睛,我不知道奴伯和奴婶是不是见过这个瘦老板,是不是参与了瘦老板那恐怖的行为,甚至我不知道他们和瘦老板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恐怕并不是见鬼这么简单。
“小心、”我身后传来了一股巨力,直接将我推了一个趔趄,我回头看去,只见小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把牛耳尖刀正歪着头看着我们。
尖刀上还在滴血,而小胖则捂着手臂,面露痛苦之色,血液正从他的指缝中渗透出来,看来小红是被附身了,然后打算砍我,却被小胖挡住。我感激的看了这个勇敢的胖女孩一眼,却突然意识到附身,不对,瘦老板还在,是谁在附身?
我回头看去,果然,瘦老板还在,只是已经没有再砍大腿了,而是带着一抹奇怪的笑容,拿着菜刀看着我,如同,如同看待宰的牲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