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闲适的早晨,中午白慕辰也留在了槿兰苑用饭,小厨房里特意做了几道白慕辰爱吃的酱鸭翅,卤肘子,清蒸鲈鱼,又配了这个季节最适宜吃的几个素菜。
姐弟二人吃的极开心,吃罢饭,白慕辰捧着自己的肚子,颇为懊恼地呼道:“姐姐,你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你瞧我的肚子,都快撑破了!”
白木槿看着他直摇头,道:“刚刚劝你少用一些,你偏不听,这样贪食,对身体极不好,下次可得控制些!”
瑞嬷嬷端着一壶茶上来,笑着道:“大少爷是难得和主子一起用饭,一时高兴,就多吃了些也难怪,我泡了一壶消食的茶,免得积食伤胃!”
白慕辰一听,立马端起来就喝,喝了两口,才问道:“这是什么泡的茶,这样好喝,还甜甜的呢!”
“一些绿茶,配了橘皮,山楂和冰糖,用来消食最好!”瑞嬷嬷笑着回道。
白慕辰点点头,又喝了几口,才道:“瑞嬷嬷,你可真能干,什么都知道,姐姐身边有你照顾,我便安心了!”
听着白慕辰的话,白木槿忍不住笑道:“说的好像我一直得你的照顾一样,也不害臊!”
“哪有,我是关心你啊,以往你老是相信陆氏的话,把她当亲娘一样,看着我心里可着急了,偏偏你也不信我的话,非要说她是个好母亲!”白慕辰此时才道出了多年来憋在心里的话。
白木槿听了,心头泛酸,她未曾清醒的那些年,白慕辰一个人面对着陆氏的丑恶嘴脸,该是多么无助的一件事。
她拍拍白慕辰的头,好似发誓一般道:“再不会了,再不会了!”
姐弟二人正说着体己话,却听得院外紫玉求见,白木槿整了整衣衫,看着白慕辰,笑得别具深意,道:“辰儿,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只记得一点就好,相信姐姐,行不行?”
白慕辰看白木槿的样子,便知她自有主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也微笑着回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毫无保留信任的,只有姐姐!”
白木槿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心里微动,却只微笑以对,能有一个人这样全然地相信自己,是压力,也是动力。所以她才要不顾一切为他扫平道路,只愿他这一生都平安喜乐!
紫玉来不是为别的,自然是为了请白木槿和白慕辰去棠梨苑一趟,所谓何事,不需紫玉说,白木槿也知道。
一走进棠梨苑,气氛便紧张起来,里面十分安静,没有人的吵闹声和哭叫声,白木槿牵着白慕辰的手,缓缓走进去,姿态自然大方,没有丝毫忸怩和不安。
面对在座的每一个人,不管他们是冷漠,是愤怒,是怨怼,或是看好戏的嘲弄,她都挺直着背脊,然后规规矩矩地向长辈行礼。
白慕辰也跟着白木槿行礼,两人的礼仪都极好,没有丝毫差错,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白世祖却砰地一声砸掉手中的杯盏,爆喝一声:“孽障,给我跪下!”
白慕辰被惊得往后一仰,却被白木槿扶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乎在安抚他。白慕辰想到白木槿来时说的话,突然就安下心来,他答应过姐姐,无论发生什么,都相信她。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诧异地问道:“父亲,不知我们犯了什么错,要让我和弟弟跪下,虽然跪父母长辈,没什么不妥,但看父亲这样子,似乎是很生气,不知为何?”
白世祖看白木槿这一脸无辜的表情,便觉得从前都错看了这个女儿,竟不知她心机如此深沉,居心如此歹毒。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看你们姐弟俩躲在房里,定是商讨好了如何来欺骗我吧?”白世祖厉声道。
白木槿微微皱眉,然后恍然道:“原来父亲所说是今日辰儿和轩儿在学堂里的事情啊?其实我也正糊涂着呢,辰儿回来说的也不大清楚,我也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所以也想听听轩弟是怎么说的!”
白木槿说的有礼有节,也完全没有要偏袒白慕辰的意思,到让一旁静观的白老夫人有些诧异,她不是个糊涂的,今日之事却大有蹊跷。
白高轩再怎么愚顽也不会将那种祸乱之物带入学堂,发生这种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这府里和陆氏最过不去的,也只有白木槿姐弟,她也不得不怀疑是白木槿做的,毕竟经过这么多事儿,白木槿的心机手段,她也看出了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