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了看这名侍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骑马闯宫的是三个人吗?”
“这……”这名侍卫本想息事宁人,只拿了高胜、高寒二人问罪,否则不仅守门的侍卫,连他这百户都要受牵连,他总不能命人把五殿下也拿了问罪吧,别说他一个锦衣卫小小的百户了,恐怕只有他们指挥使大人过来才敢下这命令。
郑贵妃对那锦衣卫百户道,“既如此就把五殿下一起拿了,另外两人拉出去杖毙,将五殿下交给皇上发落,就说五殿下带人骑马持刀闯宫,并且扰乱大殿下选秀。”
“是,来人把五殿下送往乾清宫,另外两人绑了拉出去杖毙。”那锦衣卫百户听了郑贵妃的话命令道。
“我看谁敢!高寒,把令牌拿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朱由检大喝一声道。
高寒掏出了令牌,将那面刻着明晃晃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一面给围着的侍卫看了看,这些人都是锦衣卫出身,自然对皇帝的印信熟的不能再熟,看见令牌,一群人就呼啦啦的全部跪倒了。
“有这令牌莫说在宫里骑马,骑人都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小爷这里还有正事要办,没空招呼你们。”朱由检朝着跪着的人挥了挥手。
那锦衣卫百户无奈,有这令牌在手,他们还真没办法将几人带走,只得冲着一班跪着的锦衣卫向后挥了挥手,说了一声,“撤。”
待锦衣卫退去,郑贵妃愤怒的对朱由检道,“无故打我宫人,扰乱选秀,你莫非以为真没人治得了你了?”
朱由检连看都没朝郑贵妃看一眼,径直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锦绣道,“走,我们回去。”
这时不待郑贵妃说话,看了半天热闹的朱由校反而激动的站了起来质问朱由检道,“小五,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扰了皇兄之事吗?”
从跑马巷往回赶的路上朱由检来不及多想,从鞭挞那拦门的太监开始朱由检就逐渐想明白了这事的始末,这事怕是从锦绣入宫开始就在筹划了,乾清宫家宴提起大皇孙选秀不过是早就计划好的一个环
而已。
“皇兄,难道你看不明白吗,这场选秀不过就是针对我们挖的一个坑而已,你还想在这里配合他们演出吗?”朱由检没有停留,依旧拉着锦绣的手朝外走。
“小五,难道你连一个婢女都不舍得让给皇兄吗?这场选秀是不是坑还不都是由你决定,你若不与皇兄争锦绣,她们这坑也离间不了我们的感情啊。”朱由校有些激动又有些伤感的吼道,其实自那次朱由检带着换了男装的锦绣出现时,朱由校就有些对锦绣动了心思,只是看五弟一直和锦绣形影不离就没有和五弟开口而已,而这次选秀刚好就选中了锦绣,此时却被和自己关系最好的皇弟搅和了,朱由校心里哪里还能接受的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什么离间我们感情?你不会以为她们花了这么多的功夫,筹划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只是为了离间我们的感情吧?你仔细看看秀儿的选秀庚帖上叫什么?”朱由检听了朱由校的话方知他是误会了。
朱由校拿起桌上锦绣的庚帖,只见上面用的是张嫣的名字,可是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于是有些迷茫的看着朱由检。
“秀儿原名张嫣,曾祖父姓张名居正,字叔大,号太岳,皇兄,明白了吗?”朱由检对朱由校解释道。
朱由校听到锦绣的曾祖父是张居正时,他抬起手有些哆嗦的指着郑贵妃道,“你,你,你,你想害死我们。”
堂内的李选侍,屋外的李进忠、高胜、高寒等人听了朱由检的话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郑贵妃其心之险恶,其计谋之深远,让人从心底发寒。
而如此周密的筹划竟被朱由检轻易看穿,不得不让人对这少年另眼相看。
“你以为你的计划就算成了你就能脱的了关系吗?想凭此就能反败为胜,只能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就不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吗?”朱由检有些阴狠的看着郑贵妃接着道,“余下的日子就多陪陪皇爷爷吧,日后你若消停我还能保你安享荣华,让王叔做个闲散藩王,但你若是再做些小人的勾当,但凡我身边有一人受伤害,我必让你们不得善终。”
“你……”郑贵妃如强弩之末,色厉内苒的指着朱由检。
朱由检根本就不理会郑贵妃,拉着锦绣径直向外走去,经过李进忠身边时,朱由检看了李进忠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六,今日之事你费心了,日后无论何时,只要不是谋逆之罪,你来找我,小爷保你一条命。”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