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西装顺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微俯了点身,朝我笑。
「帮我把领带解掉,老婆。」
语气又撩拨又自然。
仿佛昨天因为苏婉玲的出现暴怒的人不是他。
仿佛轻笑着让我滚的人也不是他。
我走到他身前,仰着头研究他领带的结构。
我知道他低头在看我,目光如灯光般晃眼。
直到他抬手捉住我的手腕。
咬着我耳朵说:
「笨蛋。」
「……」
成年后,这样的事我只跟陆仰做过。
他永远都不疾不徐。
这次,却在抚过我背上的疤时停住了。
这疤是怎么来的。
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是苏婉玲拿美工刀,一下一下划的。
4
上学那会儿,我有个人人羡慕的朋友。
就是陆仰。
或许那时候,阶级的概念就将我们划分开了。
我这样的穷学生,跟陆仰和苏婉玲的圈子,是天壤之别。
他们是一群连老师都没法管的人。
打架斗殴这种事全有人兜着。
天天一群人上赶着巴结他们。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陆仰跟一日三餐连学校的包子都买不起的我,走得很近。
我想那段时间,陆仰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
他把他不用的教材给我。
把饭卡丢我这让我吃饭。
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练习册上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