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河坚定地摇头:“不会的,先生,我不爱念书,要不是我娘说不会识字算账做生意会被骗,我都没打算认字。”
何秀才颇为遗憾地看了看刘三河,见他神色认真,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化为一声轻叹。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既然刘三河志不在此,他说的再多亦是无用。
刘百灵方才一直没时间去见何秀才,她准备的礼物也没给出去,此时见到何秀才,她忙把礼物递到他手里。
何秀才接过刘百灵的礼物,面色异常温柔:“谢谢百灵,我很喜欢,你等等,我也有东西给你。”
说罢,何秀才转身进屋,刘家兄弟也把自己给方氏的礼物拿出来,与方氏话别。
刘家兄弟正跟方氏说着话,何秀才拿着精致的盒子从屋中走出来。
他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刘百灵手里,目光蕴含疼爱:“百灵,先生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这东西你收着,当是我跟你师娘给你的私房。”
刘百灵推辞着不收,红着眼睛道:“先生,我不要,师娘已经给过我东西了,先生自己留着。”
何秀才摸着刘百灵的头,放柔声音:“你不是给我俩都准备了礼物吗,你师娘给的那是她的心意,这是我的心意。”
“这里头是姑娘家用的东西,我留着也用不上,拿着吧,有你们在的这些日子,我跟你师娘过得很开心。在我心里,咱们师生间的感情比物件珍贵。”
刘百灵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转头去瞧郁知秋,见她点头,才双手接下来,哽咽道谢:“谢谢先生,先生好好保重身体。”
何秀才听着一瞬间红了眼,神色有些不自在,怕被其他人看见他的异样,慌忙背过身赶人:“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吧,若是有缘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何先生。”
“先生。”
“先生”
刘家兄妹三人一个接一个地喊起来,声音饱含不舍,像是下一刻三人便要一起哭出来,何秀才始终没转身。
方氏了解自己家老头子,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老头子肯定也哭了,怕被孩子们看见,觉得丢面子才背对着三个孩子不吭声。
方氏一手揽着刘百灵一手拉着郁知秋,还不忘回头招呼刘二毛跟刘三河:“走吧,我送你们出去,你们还得回村,早些回吧。”
刘二毛跟刘三河一人叫了声师娘,把他们带来的礼物送给方氏,方氏也早准备好了回礼,是她亲手做的荷包跟鞋子。
等出了院门,方氏把院门轻轻关上,跟刘家人解释:“你们都别生气,你们先生啊,他不是要赶你们离开,老头子脸皮薄,不想让人看见他掉眼泪的样子。”
刘二毛三人纷纷摇头说自己不介意,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清楚。
告别方氏前,郁知秋问了方氏离开的时间,说好到时候她带着刘家人去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