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威没理她,看向蒋青延,“青延,你怎么看?”
蒋青延垂眸,倾身给姚威递了杯降火茶。
“如果贺争是故意炸您,应该会选天禹,毕竟他跟天禹的恩怨更深,而且天禹有前科,争夺铭合大厦那会,天禹开车撞过他,他这么笃定,又敢狮子大开口要走全部股份,手里应该是有证据。”
姚威接过杯子,叹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当时震惊之后,问贺争有什么证据,那小子冷笑,“跟你说了,让你去毁证据吗?我有那么蠢吗?信不信由你。”
姚威问蒋青延,“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蒋青延浓墨的黑眸似深不见底的潭水,“贺争行事乖张,他废了一双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要股份,只能给他,不然他真能鱼死网破。”
姚曼愤愤然,“凭什么!”
蒋青延转头看她,冷峻的五官柔和,语气轻飘飘的。
“那你是想赔他一双腿,还是想坐牢?你一直都知道,贺争就是个疯子,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姚曼语塞,脸色惨白。
……
元宵节这天,闻蕙安和钟兰回到海城。
当天晚上,闻阮回家吃饭,餐桌上,母亲跟她说一件事。
“我今天下午去找了廖主任,贺争前期的治疗效果不错,情况也差不多稳定了,廖主任的意思,后续有两个方案。”
“要么保守治疗,中医介入,我能给你们找国内最好的中医,用针灸,中药,康复及营养神经的方式,只针对贺争的情况,这种方式稳妥,但是慢,而且最后的效果如何,还不好说。”
“另一个方案,廖主任有个师兄是康复医学科的权威,他们的团队非常厉害,在美国有一流的研究机构,最先进的康复技术和治疗方法,临床经验也丰富。”
闻蕙安见闻阮听得认真,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顿了下。
“廖主任已经就贺争目前的情况跟他师兄聊过了,过程会很艰苦,得靠贺争的意志力,撑的过,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能站起来,当然,希望大风险也大。”
“最严重的后果,死在手术台上。”
闻蕙安让闻阮把这话告诉贺争,让他自己做决定。
闻阮了解贺争,她都不用问,贺争肯定会选择冒险,他有多渴望站起来她心里很清楚,可她不敢想,如果他出事怎么办。
…
犹犹豫豫,到了二月的最后一天,程霜生日。
自从那晚大学同学聚会碰见许筱恬后,程霜跟沈逸帆之间的气氛就很奇怪,比之前的关系近一些,但又没那么近,只能说勉强算和谐。
程霜是三十岁生日,算是大生日。
程霜觉得简单过过就算了,婆婆觉得这么重要的日子得重视,喊了一帮亲朋好友,订海城最好的餐厅,全程拉着程霜没松手。
下午开始的早,结束的时候才七点,老太太又给沈逸帆下命令,让他带程霜去玩。
这个点能玩的地方程霜都不爱去,不想看电影,酒吧也不去,于是沈逸帆喊了一帮朋友到市中心的双耳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