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起来:“什么?你妈妈不是在香港吗?”
罗纯自嘲的笑笑:“那不是我亲妈,那是我爸的老婆,我妈就是电视里演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我爸养在内地的情妇。”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的没错啊,他妈妈确实是情妇,我总不能说情妇光伟正,情妇很伟大吧。
罗纯继续说道:“我出生后,一直得不到我父亲的承认,他将我甩给那日松阿布照顾,每年给一点抚养费了事,有时候还忘了抚养费这种事,幸亏我额吉和阿布人好,对我依旧温柔体贴。我九岁那年,我爸老婆生的哥哥出车祸,苏醒后只有十岁孩童的智商。我爸这才想起我,把我接到身边抚养,现在我长大了,就将虞山的产业交给我管。我大妈根本不甘心由我接手父亲的家产,去年给我哥娶了个媳妇,现在正努力造孙子呢。”
罗纯稍显稚嫩的脸上露出和年纪不符的悲伤:“我感谢我爸,要不是他我也过不上这么富足的生活,我也恨他,如果当初他不是这样一走了之对我妈不管不顾,她也不会在一个破旧的卫生所生孩子,大出血而死了。他在香港的家产我真不稀罕,我有手有脚也有脑子,就凭着虞山的产业做本钱,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比他差!”
我拍拍他的肩:“纯,小时候再苦再难都过去了,好在你现在长大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咱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对你也算了解,你聪明又有上进心,踏实肯干,我很看好你。你以后一定会事业有成,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完整的美好家庭。”
罗纯颇为动容,一瞬间我有一种他在哭的错觉,可是他抬起脸,我看到的是温暖和煦的笑容:“谢谢你文娜,我哥真有福气,找到你这么好的女孩儿。”
我心里暗道,豆豆其实也不错啊。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身世,他才那么没有安全感,自己飘零如浮萍,性情更是孤独敏感,所以想要拥有成熟温文,包容大气的伴侣。而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女人豆豆,确实不太符合他的要求。
孤身飘在异国的豆豆,你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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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我父母回家去了,毕竟各方亲朋好友都要来家里拜年,我一贯懒得跑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乐得在密林躲懒。
罗纯兴冲冲的将家里的游戏机全都搬了过来,在客厅里跟殷衡和华念一人一个游戏手柄玩的正嗨。
看着一脸认真的殷衡,上次袁昂说他还在青春期的话语又浮现在脑海,果然还是个小孩儿,正爱玩的年纪,和罗纯一点儿代沟都没有。
家里窗明几净,桌子上放着点心拼盘和一壶泡好的茶,我瘫坐在地毯上抱着平板追美剧,爱人朋友都在身旁,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我刚刚生出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的感叹,就有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打破了这种平静。
袁昂身着灰色长款大衣站在我家客厅门口,那件衣服是睡衣样式的,一条同材质的腰带在腰部系紧,给一向神采奕奕的他添了几分雅痞式的慵懒。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门:“殷总,属下来给你拜年了。”
我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喂,你怎么每次都不按门铃啊?!”
罗纯一看到心目中的偶像来了,高兴得恨不得欢呼,抢上前去握住袁昂的手使劲摇:“袁总,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您了!新年好新年好!”
他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果然听他说道:“殷总,咱们之前的项目是不是可以往下再走走了。”
他是来提醒找天书碎片的,不知为什么我对寻找天书碎片积极性不高,毕竟那是件很危险的事,而且,隐隐中我不太希望我和殷衡目前快乐的日子被打断。
于是我撅着嘴巴哼了一声,袁昂已经走了过来,对坐在地毯上的我说:“怎么?见到领导也不打个招呼?”
我飞快的哼了一句:“闲好!(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