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长辈虽然心有埋怨,但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直到夜深时,远远地听见秦蓁蓁院子里动静极大,兵荒马乱的像是出了什么事。
乐游推门出来时,魏策也刚出屋。
他招来一守夜的侍卫,问了几句,瞬间大步流星走过来。
“秦蓁蓁发热了,情况不佳,已昏厥过去了。”
他心急道:“下山的路被堵了,无法请了名医,随身的医士无能为力。乐游,见你取香我便猜想你应该是懂医术——”
“我能!”
乐游突然说。
魏策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能救治她。”
乐游重复。
魏策瞬间放心下来,同他并排往秦蓁蓁处走。
夜色如墨,两人未带侍从,深一脚浅一脚疾步走着。
突然,魏策说:“三年时间,能精通箭术,又能懂得医术,定是过的极为辛苦吧!”
乐游呼吸一滞,第一回有人问他是不是过的辛苦,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不辛苦!早就开始学了,长年累月的辛苦分散开来,便微不可察。比不得将军日日舞刀弄枪来的辛苦!”
“先生资质聪颖,自然学什么都快。”
说完这话,两人已经到了秦蓁蓁屋外,守门的侍女见他们来,忙行礼。
魏策摆手朝里面道:“乐游先生精通医术,可救秦小姐,还请苏夫人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苏夫人身边的嬷嬷引两人进去。
秦蓁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正由苏夫人紧捧着双手撮弄。
见他们来,苏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就要跪下磕头,还是魏策眼疾手快扶起她劝到一旁,由乐游救治。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脚才开了方子给苏夫人,后脚就有人来回禀,说徐大夫人腹痛难忍,还出现了幻觉发了疯似的砸东西,刚喝了安神汤,已经有一会儿了,现在还意识模糊,怎么唤都唤不醒。
魏策一听,疾步朝徐大夫人住处走去。
乐游嘱咐几句也忙追赶上。
“徐夫人这是中毒了,”乐游查看病人情况最后得出此结论。
魏策坐立难安,忙追问他能不能解。
乐游轻轻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有些为难地苦笑道:“能,但是我不愿意。”
“为何?若是药材珍贵,不管事后给多少银子,都行,只要你能救活我母亲。”魏策不解道:“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只要你开口,我都应!”
乐游耷拉着头,始终盯着地上,没有说话。
伺候徐大夫人的侍女,守在床前突然惊呼一声,夫人气息微弱,脉搏的浅了几分。
魏策彻底急了,不假思索地一把掰过他的肩膀,神情不悦地大声问:“到底是为何,你说话啊!”
眼角一颗泪,倏然滑落躲进冰冷的面具里。乐游双眼润湿,似有难言之隐一般,怎么都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