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举止失礼,又大呼小叫,刚说完话,就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赏了两个耳光。
嘴里嘟囔着,“老夫人面前成何体统!”
小丫鬟捂着脸抽泣,身体后怕地抖着。
“你说两位姨娘如何了?”
王妃复问。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答:“世子妃屋里的陈嬷嬷傍晚前,来小厨房和众人攀谈,中途两位姨娘吩咐下来说想要吃乾州风味的肉丸汤,府上没人会做——”
姜梒突然想到什么,垂着的头忽然扯出一抹惨笑来。
她就知道,赵氏不会轻易派个人来帮她,哪怕来了,也是为了别的目的。
“继续说!”
“陈嬷嬷主动说她幼时长于乾州,最擅长的就是做肉丸汤,见人们不信,就麻利做了一锅。”
越说她底气越不足,到最后似蚊蝇般:“我们都尝了…确实味道不错,可就两位姨娘用了便腹痛不止,不一会儿就见红了。”
“混账东西!”
老夫人怒不可遏,指着小丫鬟就骂,几个粗使婆子见状忙上前押着她。
王妃起身行礼,得到老夫人允许,这才疾步往两位姨娘处去。
老夫人又将这小丫鬟来来回回审了几遍,最后目光落在姜梒身上。
“老身没想到啊!姜梒,那两个无辜的姨娘就是养在我院子里,都能让你见缝插针伺机毒害!”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如此行事不怕天打雷劈吗!”
姜梒梗着脖子,双手缚在身前,不卑不亢道:“老夫人尚未查明真相,便将脏水泼在我身上,您的心肝是何做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肆!”
老夫人怒喝一声。
身边的嬷嬷几步走上前,随手就将高扬的手掌扇在姜梒脸上。
姜梒尚未反应过来,脸偏在一侧,因力道过大,直接就摔躺在地上。
“真相我会查明,到时公主殿下若是手染鲜血,那老身自会去帝后面前分辨一二,让他们替我孙儿,替我褚家做主!”
“好啊!老夫人如此自信,那我们便到圣上面前当庭对峙!”
姜梒声音稍弱,可底气十足。
很快,王妃押着一众人,又差人抬着担架将两个姨娘带了出来。
刹时四周满是血腥之气,老夫人皱眉掩鼻,嬷嬷贴心地递上驱味的香包。
两个姨娘哭的泪流满面,嗓子沙哑,身下的衣裙都淌满了血。
“老夫人,您可要为妾作主啊!孩子……没了!”
她二人哭的惨厉,饶是在场看热闹的人都心头发酸。
被捆作球般的陈嬷嬷,脸颊一高一低,布满了血印子,看见姜梒时,目光一顿,继而铁着头说:“药是我下的,跟公主没有关系。她不知我会这么做!”
王妃见她不打自招,甚觉得可笑。
“那你说说,为何要害两位姨娘?”
“不为何!瞧不上,看不惯。若主子们觉得老奴行事不对,要打要杀我都认了。”陈嬷嬷看了姜梒一眼,“别牵扯公主。”
“两房妾室,敢在公主面前耀武扬威,便是公主不高兴,发卖了都可。公主心善,老奴心恶,这脏活,便由老奴来做好了。”
她这越描越黑的话,让人听着怎么都像是受姜梒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