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可置信,指着姜梒结巴地说:“你敢,你竟敢,竟敢掌掴长辈!反天了!”
姜梒余光看见老夫人幽幽转醒,邪佞一笑,手高高扬起,用力扇在了她只挨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上。
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对钱二夫人高高肿起的脸颊,满是欣赏之意。
茯苓心中解气,要不是郡主哑声,不然这钱二夫人能说这么多废话,早将她打怕了。
“老夫人醒了!”
其中一嬷嬷欣喜地喊着,钱二夫人仿佛有了救兵,扑通跪倒在老夫人床前,哭的伤心欲绝。
“婶母啊!要杀人啦,您家的孙媳听不得忠言逆耳,打了侄媳啊!”
“侄媳好歹也是个长辈,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都是为了她好啊!这还叫我怎么活啊!”
“我死了算了!”
钱二夫人哭天抢地,作势要寻死,只有两人看不下去,前去拉着她。
姜梒揉着酸痛的手,听见她演这出,随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利刃破空而出,“噌”地插进了桌上,铮铮作响。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连钱二夫人都如鲠在喉,再哭不出来。
姜梒侧脸冲茯苓示意,茯苓得令,站出来指着那入木三分的匕首,语气高昂地说:“此,乃流寇之物!”
剩下不言而喻。
老夫人刚醒,自是一副对当前形势万分不解的模样,由着嬷嬷半扶起,对地上的钱二夫人说:“地上甚凉,有何事起来再说。”
钱二夫人一霎那仿佛有了凭仗,堵在喉咙的怒气喷涌而出,抱着老夫人的手就哭。
“婶母啊!侄媳一向热心肠,见晚辈有何不妥,自会不由的谆谆告诫一番。不图晚辈对我感恩戴德,只图她们日后日子过得红火,家族鼎盛。”
钱二夫人声音放柔,泪水挂了一脸。
这场面任谁看见都觉得是姜梒不识抬举,还惹怒了长辈。
就连几个嬷嬷里都有一两个心里有些动摇的,更甭提本就不喜欢姜梒的老夫人了。
姜梒对老夫人不抱希望,心态稳妥不急不躁。
她亲自倒了一碗茶,端到钱二夫人面前。
茯苓适时替她说道:“夫人话也说了一会儿了,又哭了一通,想必也渴了。”
钱二夫人眼神狠厉,一把掀翻了姜梒手中的茶碗,啐了一口:“呸!你这贱妇还敢用茶羞辱我!”
“这要是在我府上,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受尽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着就想扑上来打骂姜梒,可姜梒微微侧身便躲过去了,留下钱二夫人扑空摔在地上。
“还不赶快将她扶起来,都愣着做甚!”
老夫人终是看不下去,斥责着满屋子的丫鬟嬷嬷,还呛咳两声。
姜梒眼含失望地望向老夫人,心中冷笑更甚。
即便是姜梒舍身救她一命,都换不来她的一丝心疼。
人性,实在是考验不得。
“婶母~”
钱二夫人收起方才泼辣的模样,弱柳扶风一般坐在床沿上,泪水涟涟的抱着老夫人哭。
“您可要为侄媳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