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好诗不仅可以下酒,也可以伤人。
若只是比诗词,他们倒是有几分自信,但以如此浅白的语言,写出这般壮阔,非胸中有沟壑不能为之。
众人看完之后,一个个离开,当王明义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陈大兴硬着头皮,上前对周铁衣说道,“二少爷,我不懂诗词,也想要离开。”
周铁衣目光看了过去,并不觉得意外,笑道,“记得明天准时上工。”
本来已经准备挨一顿揍的陈大兴听闻此言,顿时又惊又喜,对周铁衣道了声谢,然后三步并两步,快速追上了离开的王明义。
王明义停下来了脚步,看向陈大兴,轻声说道,“你现在还有选的机会,跟着他,远比跟着我好。”
陈大兴憨厚的笑道,“义哥刚刚愿意跟我站一起,我总不能够现在丢下义哥吧?”
他顺手指了指前面的儒生们,他们根本没有等王明义的想法,这隔阂生了,自然就破镜难圆。
王明义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笑道,“我记得朱雀城有家麻辣烫收摊很晚,要去吃吗?”
陈大兴用力点头,“嗯!”
等众人都散去,整个望舒楼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周铁衣凭栏吹风,看向下方青龙城纵横笔直的街道,两旁的地灯如同大地脉络,一盏盏熏黄的灯,就像是树上开满的繁花,点亮整个微醺的夜色。
他的身边,何启功让开半步,也沉醉在这夜色之中。
周铁衣赏了一会儿夜景,才转头看向何启功,“这天京声色犬马,比之山铜府如何?”
何启功微微一愣,然后才恭敬地回答道,“山铜府远远不及。”
不仅景不及,人也不及。
承恩殿中,今日又是三日一次的小朝会。
只不过今日殿中的奏折,比往日多了五倍!
尉迟破军翻了一会儿奏折,所有的奏折都是在讲一件事:
《天京报》祸国害民!
尉迟破军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中的笔,第一次占据主动,对董行书和青空规笑道,“今日奏折该如何注?”
两人沉默了很久,看向如同小山一样的奏折。
这奏折怎么注都是错,甚至不注也是错。
但他们两个却拦不住写奏折的人。
“像之前一样上呈。”
董行书开口道,他今日格外的沉默寡言。
午后。
圣上从宣法殿出来,走到御书房内,天后如往常一样恭迎。
圣上看了一眼堆积成山的奏折,问道,“今日出了什么事?怎么奏折这么多?”
天后回道,“也没出什么大事。”
圣上坐了下来,天后立马将奏折递了过来。
第一本奏折,打开。
论《天京报》十罪!
圣上皱着眉头看完。
第二本奏折,打开。
参《天京报》狡借圣意。
圣上心中有些烦躁,翻得更快。
第三本奏折,打开。
风闻奏事周铁衣极其乱党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