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纪承宵又无什么明显过节,哪怕就是因为她时常帮纪淮叙解围,倒也用不着因此怀恨在心,就直接取她性命吧?
堂堂太子,心眼儿应该是没这么小的嗷。
况且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动杀心?如果被人知道,肯定会被弹劾,那他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当了?
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找到纪淮叙商议对策时,他显然也对信件上的内容持怀疑的态度。
“这不对吧。”
他笑笑,只觉荒谬:“这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出来的事,依我所见,他应该是被陷害了。”
纪元昭也是如此想的,可面对回来的探子所报,纪承宵确实是半夜都起来接见了问江,并且还秘密让人给其安排了住所。
如果他是被陷害的,那为什么他又确实和问江认识呢?
这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怎么就断了呢?
眼见着纪元昭愁的胃口都变小了,纪淮叙盯着碗里的鱼片粥,轻轻叹了口气,道:“倒也不必如此忧心,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就去看看,或者直接问问,总比你自己一个苦想的好。”
纪元昭看着碗里他夹来的一片青菜,若有所思,倒不是她不愿意去,只是她和纪承宵的关系虽不至于僵硬,但也实在是算不上好到无缘无故去拜访的程度。
似乎是看出了纪元昭的疑虑,纪淮叙再次出招:“别想什么理由,你直接去,只管问他要,看他给你不给你便是。”
四目相接,在纪淮叙笑盈盈的眼神中,纪元昭突然悟懂了点什么。
对啊,她又不是那种很懂事很乖巧的人,无缘无故的无理取闹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当纪元昭风风火火的到太子府时,纪承宵根本就没有准备。
本是在后院喂鱼的纪承宵突然就瞧见了急忙慌前来传话的福公公,因这脚下生风,还差点被不平整的石子路绊个跟头。
“何事如此慌张?”
纪承宵皱眉。
福公公行至跟前,又到身侧,微微弯腰,凑近纪承宵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纪承宵的脸色也当即从疑惑变为更疑惑。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凝重起来,他忙从摇椅上起身,快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过去。
没错,是纪元昭来了。
他走进大厅时,纪元昭已经在厅内坐了一会儿,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杯小茶了。
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妹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她扫视一边,也是很不客气:“你来做什么?”
纪元昭将最后一口点心塞进嘴里,冲他笑笑,直接开门见山:“实不相瞒,太子哥哥,我府里丢了个人,我的人说看见他进了太子府,不知道您看见没有?”
纪承宵当然摇头,很是果断:“本王这儿,怎么会有你的人,你别瞎捣乱。”
他竟然不给。
纪元昭一见这,似乎也不得不相信心中的猜测了,她皱了皱眉:“没有当然就最好了,不过太子哥哥,我还是想告诉你,那个人可能和上次的顾勉有关系,所以如果你见到他,或者你的人抓到他,一定要立刻交给父王。”
当初顾勉被一箭射死后,尸体就搬运回了皇城,去泾阳县核实了其身份,他虽落网,但杀他的人,似乎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底。
一听事态如此严重,纪承宵眼底也顿时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在面对纪元昭的警告时,他只是略微犹豫,便依旧信誓旦旦的道:“本王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让本王上哪儿去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