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转,便去后面里屋看了看自家儿子,隔着门帘,丫鬟们想通报,他却抬手制止。
只见里面榻上,郑砚青面上烧得通红,一直未清醒,还时不时咳血。院子里丫鬟仆妇神色匆匆,一侧坐着几个大夫正在商议。
夫人刘氏则坐在床边落泪,一旁的如枝正轻声安抚着。
郑老爷叹了口气,出了院子,走了半刻钟才来到谢宴周所在的前厅。
他这几年也在官场,只不过见谢宴周的次数倒是不多,偶尔听旁人说起,只说这青年往后大有可为。
郑老爷穿过长廊,走入大厅。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圆领衣袍的青年肩背挺直的坐在那里,眉眼温和知礼,却又带着隐隐锋芒,气度不凡。
他已然在这枯等了一个时辰,面上却无半分不耐。
“谢贤侄,今日你怎么来了。”
谢宴周站起身,拱手行礼道。
“郑伯伯,晚辈今日突然登门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会,你先坐。”
两人均是客客气气的,虽郑老爷面色如常,但谢宴周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疲态,想必昨晚一夜未睡,看来如李珣所说,郑砚青的伤并没有那么简单。
早上他也去问过李珣,李珣面色有些沉重,细细跟他说起昨日大夫的话。
临走时,李珣面露难色,还是低声开了口。
“宴周,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昨日我这边审过侯府的仆从,有一个小丫鬟说过。当时昭月公主羞辱了六夫人的外甥女,她便带着人去楼上准备换衣裳。”
“那丫鬟我将她送去庄子那边让人看着,这事不会被人知晓。我想着或许谢琰他也是无辜的,我们几年一起上过战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不是不了解。”
说到这句,两人都沉默下来。若是郑砚青出了事,最好的法子,便是将玉珠推出去。
文官一党肯定恨不得借机除掉谢琰,官家不一定能扛住这份压力,当时在场的人太多,郑砚青又是朝廷命官。
两人之间沉默半响,最终谢宴周抱了抱拳告退。
虽知道情况,他今日却不得不来。
聊了一会,他才将事情引到郑砚青身上。
先起身行了一礼,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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