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弋不是不懂礼节之人,如玉没有亲哥哥,他就自己抱着来到正堂,地上早已扑了红毯,焉礼和刘氏看到被抱过来的自家姑娘,面上掩不住的惊讶。
如玉被盖头遮着脸,只能看见脚下方寸之地,不得不紧紧抓着萧谨弋。
萧谨弋将人放在红毯上,早有喜婆端了酒过来,他接过,冲焉礼和刘氏微一躬身:“岳父、岳母,玉儿我便带走了。”
刘氏当即红了眼眶,焉礼还算沉得住,牵起如玉的手,放在萧谨弋手中,语重心长道:“玉儿往后就交给你了。”
“请岳父岳母放心,我此生定不负她。”
在萧谨弋掷地有声的誓言中,如玉轻轻福了福身子:“如玉拜别父亲母亲,再不能陪伴二老身边,万望父亲母亲各自珍重。”
刘氏终是忍不住泪水滑落,眼中满是不舍。
如玉感受到了刘氏的情绪,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结婚要哭,如今可算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明明王府离焉府不远,以后还可以时常见面,可就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忍不住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娘……”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焉礼忙道,看时辰不早,又让他们赶快启程,莫要误了吉时。
萧谨弋带如玉拜别父母,接着弯腰一揽,将人抱上了花轿。
“起轿!”
随着喜婆的一声唱和,欢快的鼓乐奏响,焉府门前鞭炮齐鸣,迎亲队伍拉开架势,前头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如玉的八抬大轿,周围喜婆、下人具是喜气洋洋,最后跟着新娘子的嫁妆,浩浩荡荡,十里红妆。
在盛京城里转了三圈,卡着吉时进了王府。
镇北王府更是热闹,前来贺喜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光军营里大小将领便占了半个院子,看到新娘子花轿进来,一个个喝彩起哄。
待如玉被从花轿里扶出来,更是叫的震天响。
这帮军营的大老粗们,有的是小时候跟萧谨弋一起滚过泥地的、有的是跟随老镇北王几代人一起打天下的,各个都盼着萧谨弋娶亲,哄闹起来却也真叫人受不住。
如玉庆幸头上还有个盖头蒙着,否则更不知怎么办了。
“别怕。”一双温热的手抚上她的手,萧谨弋熟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如玉微微点头,在萧谨的牵引下,跟着他一拜天地。
半月前小沈氏家中来信,说康王爷不大好,她便赶着回去了,是以无高堂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