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夫人方才说不耽误两个孩子的亲事,莫不是王爷的亲事也说定了?”有人捉住了小沈氏方才话中的端倪,探问道。
小沈氏笑而不语,半晌方道:“一切自有皇上和娘娘做主,咱们可少操点心喽。”
王府和佟家这一番做派,糊弄不知情的普罗大众尚可,如玉可是早听佟文鸢提过的,心中不免猜疑,为何突然就有了变化。
佟府。
佟文鸢亲事已定,她的心病也去了大半,每日将养着,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许多。
只是经历了这一遭,自觉愧对祖父母,且定了人家的姑娘不好随意外出走动,是以这些日子一直在祖父母膝前尽孝。
“姑娘,焉二姑娘来了。”
佟文鸢眼睛一亮:“快请进来,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怪想的。”
如玉在下人的引领下进来,见她精神尚佳,身形虽瘦了些,气色却好:“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姐姐亲事一定,身子便跟着好了。”
“玉儿!”佟文鸢把人迎到屋子里,嗔道,“一来就打趣我。”
“我说的是真话呀。”如玉拉着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姐姐的气色真比上回好多了,病势全消,是喜事。”
佟文鸢将人迎到屋里,吩咐下人上茶水点心,待没了旁人,这才幽幽一声叹息:“我倒是好了,只累了祖父,奔波劳碌这一场,他老人家年岁大了受这一场劳累,身子可吃不消。”
想想自己实在是不孝。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玉见此,便也问出了疑惑,“姐姐原说不是要嫁去王府吗?怎么突然就定了这门亲?”
“说来还是我不中用……”除了祖母,如玉是她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同龄人,事过境迁,她也无意隐瞒,便将自己如何遭匪、如何生病一一说了。
如玉实在没想到个中曲折:“上回你病我便觉得有些不对,竟是因着这个。”
“说来还是我自己胆子小,”佟文鸢有些愧疚羞赧,“不敢嫁到王府去,到底牵累了祖父。”
“如今亲事已定,姐姐多想无益。”如玉拉着她的手安抚,“阁老如此做肯定是希望姐姐平顺城遂,姐姐莫再愧疚,好好生活才是。”
“嗯,妹妹说的对,我一定好好的,再不叫祖父操心。”
如玉从佟家出来的时候还是笑着的,进了马车里便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