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仁府上,如嘉第三次叹气。
“怎的去了几次宴席回来便这个样子?”袁氏担忧,“可是你三婶对你说了什么?她待你还上心吗?”
“三婶对我倒是挑不出什么,”如嘉道,甚至有时候看她穿戴太过朴素,还会拿自己的首饰给她戴,“只是娘,我同如玉终究是不一样的。她是二品官的女儿,母亲有封诰,姐姐又得宠,可我呢?我有什么?”
如嘉心中不是不嫉妒的,可她不能在如玉和刘氏面前表现出来,面对自己的亲娘,自是什么情绪都发泄了:“每次同去,我都像是个陪衬,那些个夫人的眼光都在如玉身上。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更是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袁氏听她如此说,心中亦不好受。
“母亲可知道宣平侯?”
“自是听说过的。”袁氏这身份,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她。
“宣平侯府嫡次子乃是她亲生,几次和我们在同一个宴会上相见。”如嘉道,“侯夫人对三婶十分殷勤,看如玉更是像看宝贝一样。”
“莫非她瞧上如玉想娶回去做媳妇?”
如嘉点了点头:“可三婶却颇瞧不上侯府,几次宣平侯夫人提出邀三婶做客,她都借口推拒了。”
袁氏不由咋舌:“连侯府都瞧不上,她到底想给如玉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母亲!”如嘉听着这话十分刺心,“明明我和如玉都是焉家的女儿,宣平侯府咱们想都不敢想,三婶却还瞧不上……”
她说着,声音已是带了哭腔。
袁氏心疼不已,忙将女儿搂入怀中,想到自说亲以来的种种艰难,亦忍不住叹息:“若是你爹还在的话……”
如嘉一下子抬起了头,声音都有些尖锐:“纵使爹还在,他一个庶子,也不能叫别人高看我几分!”
袁氏面色一痛,她不允许有人这样说亡夫,更何况还是亲生女儿。
如嘉话出口也有些后悔,忙补救:“女儿是太过气急才……娘您别生气。”
袁氏也不可能真的生女儿的气,只神色黯然道:“到底是我们做父母的无能,才让我的嘉儿受这般委屈。”
母女两个哭了一小会,如嘉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娘您可知道方贵人?”
“就是那位在庄子上被临幸,怀了皇嗣被接进宫去的贵人?”此事在宫外传为佳话,都赞皇上有情有义,更是羡慕方贵人的好福气,甚至有人将皇上和方贵人的事情排成小戏传唱,才子佳人羡煞旁人。
袁氏亦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