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这边关起门来研究各种冰品食谱,图书馆里的书都快被她翻遍了,菜谱倒是不少,讲甜品饮料制作的没几个,她从一本介绍古代宫廷的野史里翻到了珍珠丸子的做法,又在一本地理书上看到些西北奶制品的制作方法,全被她一一摘抄记录下来。
另一边,沈夜也没闲着,鸿悦茶楼用忘忧木叶制凉茶的事儿很快被揭露出来。开始他们还不承认,沈夜直接把那些长期饮用凉茶的人抓来,大庭广众之下一旦断了茶,他们的癫狂表现容不得鸿悦茶楼抵赖。
视觉的冲击总是最强烈的,加上沈夜又叫城中医馆、药铺郎中大夫普及忘忧木的危害,百姓哗然,再也不敢喝凉茶了。
因着鸿悦茶楼是齐家产业,又听说幕后少东家正是齐家二少爷齐同檁,顿生恍然大悟之感。
“从前这齐二少便欺行霸市没少做恶,如今他做出这等害人的事儿来倒一点不奇怪。”
“齐老爷把生意交到他手上,只怕咱们章州百姓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就应该上报朝廷问罪……”
流言四起,议论纷纷,不只鸿悦茶楼没人敢再去,连带着齐家其他生意也都受了影响。
齐老爷子一把挥落了桌上的茶盏,兵哩咣啷碎了满地:“去,把那孽畜给我叫来!”
“老爷……”齐管家咽了口唾沫,“二少爷被官府拿去了,说他售卖毒茶,谋害性命。”
“什么?!”纵使再生气,齐老爷听说儿子被官府捉去也不能不管,“谁这么大胆!”
“是县太爷,县太爷亲自带人来捉的。”齐管家道。
“反了天了!”齐老爷一拍桌子,“老子还没死呢!”他齐家何时受过这份委屈。
“爹!”齐家大少爷齐同樟匆匆进来,“爹稍安勿躁,已经派人去同知府了。”
“对对”齐管家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忙跟着附和,“有姑爷在,二少爷一定不会有事。”
章州同知杨有仁,齐老爷的乘龙快婿,齐同檩的正经姐夫,县太爷的顶头上峰。
齐老爷这才稍缓口气,问大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说来。”
齐同樟也是才知道,如此这般的同父亲说了原委。
齐老爷听罢,先是沉声问了句:“他自己没沾吧。”
齐同樟摇头:“没有。”
齐老爷阴沉着的脸缓和些,他是知道忘忧木厉害的,知道齐同檁只是用它赚钱,并没沾惹这才放心些。
“爹!爹!你知道我今天遇见什么了吗?可气死我了!”一道娇矜的女声突然在庭院中叫嚷起来。
齐家最小的女儿齐同桃一边往正堂走一边愤愤:“今日我去咱家绸缎铺,竟遇上两个妇人当着我的面说齐家黑心,再不买咱家的衣裳。”
她平日受宠惯了,又还未嫁,自觉今日受了委屈,喊着进来想让齐老爷给她出气。
哪知才一进门,便看到一脸阴沉的父亲和大哥。
“哪里学来的规矩?女儿家大喊大叫成何体统!”齐老爷开口便是训斥,“还不下去,让你娘好好教些规矩!”
齐同桃掩面哭着跑走了。
齐老爷经这一打岔,也慢慢冷静下来,这时方觉出此事不对:“那县令如何有这般大的胆子,敢直接拿人?”
要知道此地是州府所在,虽也划分了县区,但县太爷基本没什么存在感,毕竟章州的知州、同知两级官吏压下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齐同樟沉声回答:“据说是知州大人亲自过问。”
“知州?”齐老爷吃惊。
齐同樟顿了顿,还是道:“爹以为我是如何知晓的来龙去脉,是那沈夜派人专门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