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擦亮,两个人就起身出发了。
“把这药服下,再把这些药水撒身上。”竹静手里拿着一枚丸药和一瓶药。
“身体无碍?”竹静又问了潇默一句。
“无碍,我们走吧!”
竹静把房子的门窗都给关好,专门给小狐狸留了个入口,又给她烤了些肉,放在桌子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子,外面的树木花草虫鸟都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静的毫无声响,依稀能分辨清路,两个轻车熟路的出了房前的屏障,进入到丛林里,只是,丛林里早晨,湿气大,雾气朦胧,只能看清眼前的一小段距离,再远就是一片烟雾缭绕了,真是不太好走,两人磕磕绊绊往前走着,说也奇怪,那些食人的植物竟纷纷的避开他们,像是她们才是怪物一样,看来竹静的药是惯用的。
“我们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在这丛林,一个不小心就要迷路,趁着现在是早上,面朝太阳,就是朝东走,恰好,按照她们坠落的地方推算,都城也在东边。
“恩,好。”
不知觉中也走了一个上午,竟没有看到边缘的痕迹,真不知道,这丛林有多大。
“竹静姑娘,我觉得我们可能迷路了。”对这样的环境并不熟悉的潇默,半疑半惑的说道。他总觉得周围的环境些不妙。
闻声,竹静也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一样,像似的植物,像似的地形,让人难以分辨。
“你看,那是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潇默看着刚刚他不小心碰倒的植物。
“我们像是在转圈。”连一向处事不惊的竹静也不由的迷惑的说了句。
竹静不再说话,取出匕首,起身就走了起来,每经过一棵树,就在树上划上一刀,走了好大一会,竹静竟在侧后面的不远处发现了她自己刻下的痕迹,而且,站着并没有动的潇默竟离她很近,她明明是直着走得才是,那说明,她们是在转圈,但是,却不是同一个圈,而是在不停的换着中心转圈。
“走!”竹静喊潇默,“也许这里面的阵法已经被我们启动了,但是我们入的并不深,若是深了,可能你就走不到我身边了,若是我们走散了,就只能分开行动了。”
竹静从身上拿出一个用针做的小器件,说道:“这是指南针,指的是南与北,针的这头指向南方,以便分辨方向,你收起来,若是我们仍像刚才那样走的话,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就算不遇见凶门,也会走累死在这里面的。”
竹静也拿出一个指南针来分辨方向,而不再看天上的太阳,她觉得那太阳像是个幻想,不能再作为参照物。
果然,凭借指南针让他们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只是,走着走着,那指南针竟快速的旋着起来,失去了作用。
两人抬头,竟看见眼前的场景已不是刚刚的样子。竹静再回头,却也看不见潇默的人影。竹静最担心的是发生了,她走出了刚刚的那个简单的阵法,而再次步入个凶险的阵法里。
“潇默!”竹静的第一反应竟是去喊潇默的名字。
“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潇默的声音里也听出了疑惑。
“我们应该是步入了另一个阵法里。你看到了什么?”竹静看着眼前的景象,更加疑惑,又有些不适的问道。
“我看见了,我小的时候生活的宫殿。”潇默如实的回答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宫殿里,让他看清了高墙内院的肮脏和卑鄙,看透了这深宫内院里,亲情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母亲就是死在这里,那个狠毒的襄妃,那个装作什么都知道的父皇,那些落井下石的妃嫔,那些势力的宫女太监,他恨他们,都恨,好恨!
“这是幻觉,你要注意!”竹静看着眼前的景象,是那个人给她置办的居所,每一件东西她都不想看,都觉得恶心,她已经把她给烧了,整个别墅都烧毁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竹静摇了摇头,眼前的居所立刻消失不见了。眼前又出现了往日那人对她做的种种的好,对她种种的坏,相互交替的出现在眼前,越看,竹静心中就更多怒气,原本消失不见的恨意也上了心头,突然,眼前出现了那人的脸,笑的阴险邪恶,竹静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竹静举起匕首,她要杀了他,杀了他。突然,竹静举匕首的手,惊醒了竹静,这是幻想,难道是迷魂阵,让人想起心中最放不下事,最恨的事?若你走不出你的心事,那你也走不出这阵来。
竹静知道的缘由,再喊潇默,突然,她想起,潇默刚刚并没有回答她的话,那么他也陷入了自己心中的放不下的魔怔了?
“潇默,潇默!”竹静有些急迫的喊道,试图唤醒潇默。
只是,潇默却并没有回答她。
“潇默,这是迷魂阵,你若一直执着心中的事,你是走不出的。潇默!”竹静更大声。
“我,我,我控制不住!”潇默痛苦的声音传来,像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那好,你坐下,你跟着我一块诵经,心要静!”
“好!”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竹静诵的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是她偏喜的一篇经文,放不下就是痛苦。
竹静一边一边的诵着,声音已越来越平静,再无烦躁之感,再看潇默,原本因幻想而恨意萌生的他,也慢慢的平复了心中的恨意,平静的诵着心经。
随着他们心的平静,这阵法慢慢的就解开了。
阵法解开,只是阵前却站着一个人,斗篷上大大的帽子遮去了她的整个脸,看不轻其真面目,看身形,像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