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长袍衬得他面容白皙而英挺,再加之身量高大、目光柔和,若不知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定要将他认成城中某个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她喃喃低语,“以前……从未见大人这样穿过。”
以前他除了一身劲装,便是一身飞鱼服,一天到晚寒气森森杀气腾腾,何时如今日这般人畜无害过?
他挑眉问:“这样穿,不好?”
她笑了笑:“这样穿,挺好。”
又问:“大人为何……突然来画舫?”
他牵起她的手往桌旁走:“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糕点,还有鱼羹,我自然也要请你吃顿饭。”
她瞄了眼桌上珍馐,又环视一眼周围环境,“在画舫上吃饭……花费不小吧?”
“怎么,心疼本座的银两?”
她摇头:“就是觉得,大人不必费这个心思。”
“为何不必费这个心思?”
她顿了顿,“在哪里吃饭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止住步子,扭头看她,目光意味深长:“那你当初为何执意要与许之墨上这艘画舫?”
她愣住,半晌无言。
片刻后才说:“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他回,“这不过是数月前的事。”
“大人这是吃醋了?”
她又问:“连许之墨的醋也吃?”
他当然吃醋!
除了许之墨,还有梦时。
特意叫她出来,不就是为了避开梦时那小子么。
他想与她像所有相爱的男女那般相处。
所以此时不能与她斗嘴。
“我只是想请你吃饭而已。”说完将她拉到桌旁坐下。
金毋意虽觉唐突,却也感激他的用心,“贫妾多谢大人。”
他终于眉间舒展。
拍了拍手,便有乐工鱼贯入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