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仍燃着一盏烛。
但二人皆有了倦意,聊天也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直至双双睡去。
半夜时,金毋意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梦时正艰难地挪动身体,似乎想要下床。
她喃喃相问:“梦时,你怎么了?”
少年靠在床头,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小姐,我腹痛。”
“那你躺好,我赶紧去找医官。”她立即下榻,转身就要出门。
“小姐,不需要医官。”
少年唤住她,“我……我想去恭房。”
金毋意只得回到床前,小心翼翼去搀他:“那我先扶你去恭房。”
说完搀着少年往屋外走。
少年本就受伤,再加之腹痛,步子迈得迟缓而艰难。
金毋意比他矮了一个头,俨然扶不住他。
两人摇摇晃晃,好不容易跨出屋门。
少年忍痛出声:“小姐……你不必陪着我。”
“你这般难受,我怎能不陪你?”
“小姐……这可是去恭房。”
他总不能让她在恭房外等着吧。
如此,他岂不是太尴尬?
她有些气恼,正色道:“都痛成这样了,你还顾忌这些作甚?”
话刚落音,便见顾不言从门廊另一头走来:“哪怕痛成这样,定也是要顾忌这些的,毕竟梦护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儿郎啊。”
他一袭月白色中衣,负手而行,看似刚从床上起来。
少年瞥他一眼,没理他。
金毋意则招呼一声:“这个时辰了,大人怎么起来了?”
顾不言的神色似笑非笑:“听到外头动静,故尔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俩。”
他说着上前搀住少年另一侧手臂:“还是由本座陪梦护卫去恭房吧。”
金毋意忙推拒:“这等小事,怎能劳烦大人。”
顾不言没应她。
转而看向痛苦难耐的少年:“梦护卫,你说呢?”
少年咬着牙:“那就辛苦顾大人了,小姐,你先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