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一愣,嗫嚅着,“金……金姑娘没事。”
“没事你还这般咋咋唬唬?”他重新坐下。
“刚暗探传来消息,抚州出事了。”
“抚州?”
“杜远的妻儿被人刺杀。”
顾不言一顿:“可有抓到凶手?”
江潮摇头:“但咱们的人一直紧盯着不放,眼下那凶手正往京城的方向逃过来。”
他冷声吩咐:“死守各处城门,凡遇可疑人等直接下狱,本座要一一问审。”
江潮应“是”后转身出屋。
他静静立于屋中,思量了半晌。
杜远乃叶开的贴身侍卫,躲在聚义寨多年不出,眼下唯有通过控制他的妻儿来守株待兔,不成想,其妻儿也被刺杀。
如此,杜远势必更没可能现身了。
如此,这条线索便又要断了。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为难。
杜远是迄今活着的唯一一个知道叶开那封信件内容的人,倘若寻不到他的踪迹,当从何处寻找突破口呢?
他随即想到了李曼云,又想到了金毋意,心绪莫名怅然起来。
正迟疑间,小六子突然进屋:“大人,世安苑的春兰……又来给您送糕点了,正在门外侯着呢,要不要传她进来?”
他往屋外瞟了一眼,见那个叫春兰的婢女正提着食盒瑟缩在门外的墙根处,看似是有话要传的样子。
“让她进来吧。”他沉声吩咐。
不过片刻,春兰战战兢兢进屋。
欠身行礼后,便打开食盒端出糕点,“大人,这是……金姑娘给您做的硬糕,您尝尝吧?”
“硬糕?”他从未听过这般古怪的名字。
随即又问:“她可有话要传?”
春兰嗫嚅着:“金姑娘只交代奴婢……要将糕点送进大人的公房,除此……再没别的话了。”
久不相见,她竟对他无话可说。
他兀地心头犯堵,冷冷道了声“出去”。
春兰吓得后背一紧,忙起身快步退出。
屋内只剩了他一人,以及案上那盘“硬糕”。
糕点色泽金黄、绵软细腻,每块糕面上还雕着“吉祥”二字,看上去端方而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