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像是换了副嘴脸一样。
茶香四溢,倒是好茶。岑蓁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用盖子撇开表面的两皮茶叶,喝了一小口。
她看向陈掌柜,“陈掌柜,说这件事之前,我们是不是来说一说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岑东家指的是什么?”
“我的布庄还没有开业,陈掌柜你就处处与我为难,这样是不是有违生意人的本分?”
陈掌柜冷笑:“岑东家,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只是按规矩来。昨晚的事情,我很感激岑东家,可是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不能跟大家的混为一谈。”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岑蓁如果想用昨晚的事情作为筹码是不可能的。
“不提昨晚的事情,就说二麻子的事情,你觉得呢陈掌柜?”
岑蓁冷笑。
这种人就是过河拆桥的人,既然没有眼前的利益,那就用眼前他遇到麻烦对付他。
二麻子死了,可是背后的人他还是不知道,对他来说,这是个大隐患。
“岑东家,你是打定主意跟我作对吗?”
陈掌柜的脸冷下来,本地帮在凤凰镇立足这么多年,如果因为岑蓁打破,他以后还怎么利用其他的商家赚钱?
“陈掌柜,首先,我想问问你想怎么样?说是本地帮,我难道不是本地人?”“岑东家,你是本地人没错,可是你不按规矩来,这就不怪我们了。所有在凤凰镇开布庄的,没有哪个不先来我这里登记,你如此,让我很难做。我如果摆出姿态,日后大家都学你,我们本地帮岂不是无法
立足?”
“陈掌柜,你到底是为了本地帮能立足,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
岑蓁这话戳中了陈掌柜的软肋,他顿时暴怒,“岑东家,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私欲?”
“没有?那请问陈掌柜,你手里的这批布料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柜上的货银。”
陈掌柜的眼神闪了闪,虽然稍纵即逝,可还是被岑蓁捕捉到他内心的那一点不安。
岑蓁不是一点功课没做的,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
她把陈掌柜调查的清清楚楚,陈掌柜前段时间因为布料蛀虫损失了一大笔,如今根本没有实力进那么一大批的布料。
而他又没有跟任何钱庄有银钱往来,那么银子从哪里来?
本地帮每年收的管理费都在陈掌柜的手里,需要三个掌柜一起同意才能动用。
陈掌柜自己的私事,想要动用这笔银子,另外两个掌柜肯定不会同意。唯一的办法就是,私自动用。
如果岑蓁把这件事抖搂出去,他这个本地帮的帮主还能有威望吗?
再说,他把银子都换成了货物,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还要被告上公堂,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想清楚厉害,陈掌柜的脸色也变了。
“你调查我?”
“是你先对付我,陈掌柜,我只是想安稳做生意,你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却处处跟我作对,我不得不如此。今天时辰也不早了,陈掌柜你好好想想,下次我们再约时间谈。”
岑蓁起身告辞。
想要长久没麻烦,这次就要一次解决。
陈掌柜这个人不可信耐,她还要另想办法才行。
今天的见面,对岑蓁来说就是个试探。
试探的结果就是,陈掌柜这个人不可靠。
想要在这行长久立足,本地帮的帮主就得换人。
岑蓁走后,陈掌柜坐立不安,召集所有本地帮开会商议。
“帮主,你这么紧急让我们来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