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国公爷赐教!”符云放深深一躬。
“每届状元皆获重用,无一例外,你尚未入朝堂,便有朝臣起了拉拢之心,老夫的建议是不要站队,尤其你一翰林院新人,站队站得快,死得也快。”
符云放觉得这话太过朴实,完全不像国公爷会讲出来的。
但要不是看过,经历过,也不会有这般肺腑之言,“或许你挑对了人,能赢一时,但鲜少有人能赢得一世,你就记得一件事情,你唯一要忠的便是陛下,其余人都在他之下。”
“如今正是皇子们争夺东宫之位时,朝堂内的局势更是敏感,你更该谨言慎行。”
“但就算你自己小心谨慎,也防不住有人给你设套,拉你进入阵营,手段是防不胜防。”
符云放多年苦读,未经历过太多复杂人事,骤然一听,醍醐灌顶。
自己再坚守又如何,架不住有人故意设陷,自己若没有意识,中了套也不能察觉。
“多谢国公爷提点,晚辈在这一块上仍如一张白纸,若无正确指引,必定会吃亏不少。”
符氏在边上欲言又止,符云放知道姨母心思,又郑重地一躬:“也请国公爷帮忙指点,这些帖子里哪些可应,哪些不可应?”
国公爷乐呵呵地拂了拂下巴,笑着说道:“这些贴子除了称得上是你恩师之名的,其余人等都不必理会,你现在最该去的只有琼林宴,再就是对你有提携之意的恩师。”
符云放也是一点就通,拜谢恩师能体现他尊师重道,至于其余官员,应了哪家都不好。
既然如此,不如一视同仁,一律不去。
眼下只有陛下亲自主持的琼林宴该好好准备,不能辜负陛下钦点之名。
这边厢国公府像过年,国公爷又一一教导了些规矩,提点了不少事情,符云放一一受教。
等回到姨母的院子,符氏激动得落下眼泪,拉着外甥的手迟迟说不出话。
符云放知道姨母的痛楚,他千里投奔而来,姨母自然是欢欣的,自己儿时就由姨母照顾。
后来姨母阴差阳错嫁到国公府,却是几位夫人当中身份最低微的,同为正妻,妯娌们都不拿正眼看她,对待远道而来的符氏亲属自然是阴阳怪气。
“身为姨母,这些天除了能照顾你衣食住行外,旁的也无法为你撑腰。”符氏说道:“其余几房公子对你的挑衅嘲讽,姨母如何不知,只叹今日才狠狠地出了气。”
符氏百感交集,又说道:“本以为二甲或三甲有名就好,也是榜上有名,你竟……”
虽然是亲姨母,也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知道他课业不错,但这可是状元郎!
一向板正的符云放看着姨母又喜又震惊的样子,也露出一丝笑容:“姨母这些天为外甥操心颇多,外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才知道这国公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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