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望着病床上的小人,察觉周围静悄悄的,过度的安静让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伸出手往前探着向前,终于摸到了床,又顺着床摸到了抒恩。
轻轻触碰到抒恩软软暖暖的小手,我才放心下来。
想要摸摸抒恩的脸颊,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手在地上摸了一通,肯定很脏,只能缩了回来。
“蒋鸽,我能擦了擦手吗?太脏了。”
我问出口后,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一把捏住我的手,温湿的毛巾在上面小心的擦拭着。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蒋鸽,我自己来。”我缩了一下手,居然没有挣脱。
我呼吸一窒,觉得眼前的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而且在我反抗的时候不由得加重了擦拭的力度。
“蒋鸽!疼。”我抬高声音。
钳制手腕的力道一松,我立即后退了两步。
有种阴冷的感觉笼罩着我,让浑身湿透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身上就披了一件外套,我拉了拉衣服,平静下来之后觉得气息不对。
虽然我不知道蒋鸽身上是什么味道,但是绝对不是这种,让人熟悉又说不上来的味道。
会不会是我太敏感了?
“如尘,这里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签一下。”蒋鸽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文件?蒋鸽,这里是不是还有别人?”我虽然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对面有人影在晃动。
蒋鸽一顿,解释道,“是医院的文件,只能由至亲签字,另外……这位先生就是献血的人。”
说完,蒋鸽塞了一支笔在我手里,将我的手放到了纸上。
我的头压得很低,但是依旧只看得清上面签名二字,心想蒋鸽不会骗我,所以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我抬起头,发觉那道身影走得近了一些,眼中的光圈描绘着身影,只能分辨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我不敢凑近的观察别人,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只能平稳着声调,“谢谢。”
对方没有说话。
察觉对方投来的目光,有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冰冷感,黏在我身上太过于的直白。
我本能的缩了一下身体,闪躲着对方的目光。
蒋鸽轻咳一声,暂时让对方收回了目光。
随即这个房中明显少了压迫感,我就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这位先生是哑巴吗?”我低声问了一句。
蒋鸽噗嗤一笑,“不是吧,我看他好像就是脾气不好,不爱说话。”
我点点头,让蒋鸽通知宋一来的时候把我的眼镜也带来。
等宋一到医院,我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光明,捏着单子去缴费的时候,医生却说已经交过了。
“蒋鸽,你帮我交钱了?”我回到病房问了一句。
“交钱?是,是,我交的。”蒋鸽先是疑惑随即就又承认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个时候抒恩醒了过来,麻药一过,疼痛让他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趴在我怀里哭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