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给,给多少,这个决定权在他手中。
惹他不高兴了,他一个铜板儿也不给。
……因为沈问秋的归来,晚上的时候,伯府再度开了家宴。许是刚从沈问秋那儿得了不少好处,谭氏准备地很是上心,傍晚的时候便打发下人通知各院子的人,让人都来齐全
,连宜生都被特意嘱咐了一声,说要带上七月。
沈问秋疼七月,这在伯府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对此,谭氏是又高兴又恼怒。
高兴的是,好歹沈问秋疼的是她的孙女儿,而不是西府的;恼怒的是,沈问秋有那么多钱洒给一个傻孩子,还不如直接孝敬她和沈问知,或是给他侄儿也行啊。
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傻的,穿戴的那么好做什么。
但无论心里怎么复杂,今儿刚从沈问秋那儿得了好处,谭氏也不介意做做好人。
反正再怎么着,还不是她孙女。
……
这次是整个伯府的人全来了,甚至庶子女和有脸面的姨娘也都来齐,当然,姨娘不能上桌,但能在边儿上看着也是荣耀了。
饭前,威远伯沈问知说了番为沈问秋接风洗尘的话,一大家子人各个带笑地寒暄一场,猛一看倒也显得热闹亲近。
很快,晚饭开席,各色菜肴流水似的上来,却比昨晚丰盛许多,还有许多京城不常见的食材,譬如一些海货,显然是沈问秋从广州带回来的。“三弟这次去广州发了大财吧?这些鲍参翅肚的,在外边儿估计是天天吃吧?人都说山珍海味,你二哥我空长这么多年,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尤其前些年在西北大营,那地儿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别说海味儿了,连条鱼都吃不着,更别说鲍参翅肚了,比不上大哥和三弟有福哟。”沈问章夹了一筷子白雪黄鱼肚,一边稀里呼噜地嚼着,一
边粗着嗓子道。
沈问知当即皱了眉,道:“二弟,注意仪表,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二弟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该知道些基本的道理。”沈问章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大大咧咧地道:“哪来那么多穷规矩,一家子吃饭还不能说话了啊?这话你搁咱爹在的时候说说试试?我是读书不多,咱爹读的也不多,怎么,
你还看不起咱爹了啊?”
“你!”,沈问知大怒,“你别胡搅蛮缠,我可没那意思!”
谭氏见状,忙出面打圆场:“好了好了,兄弟俩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吵起来让人笑话。”
说罢,又朝沈问秋笑:“倒是三弟真是能耐了,京城干货行里,这些个海货可都不便宜啊。”
这话一说,沈问知和沈问章的眼神儿便又都飘到沈问秋身上了。
沈问秋微笑,“大嫂说笑了,这些东西在京城贵,在广州那边儿却很是寻常。”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毕竟是席间,谭氏也就没再多说,不过沈问章却是依然故我,吃地唏哩呼噜不说,还不时跟沈问秋说话,又要劝酒,搞得今日的晚饭比昨日热闹了许多。
沈问知虽不满,却也没再发作。
宜生带了七月来,按规矩坐在自己的位子,从头到尾不多说一句话,只边吃饭边看顾着七月,好在今日幺蛾子没闹到她头上,还能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忽然,她发现七月的目光有些不对。
顺着七月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隔了一桌子杯盘碟盏的沈问秋。七月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沈问秋,朝他挤了挤左眼,沈问秋也看着七月,然后趁人不注意,朝七月挤了挤左眼。收到回应,七月高兴地小脸粉扑扑的,又朝沈问秋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