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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种种想法闪过,王越对上曲乐言道:“上曲祭司,你可以回了。”
“什么意思?”上曲乐言问,随即明白,道:“公子你可是要好好想清楚了。”
“又何须想呢?”王越冷笑道,自怀中拿出了一枚淮伯徽章,对上曲乐言道:“淮伯得本公子好处,上曲祭司将此枚徽章交于我手,言之凿凿本公子为淮伯神庙的友人。”
“此言犹然在耳,可转眼到了淮阴神庙,本公子就成了另一位上曲祭司讨好蔡国随时可以牺牲者,今日这位上曲祭司,更是无缘无故带军来犯。”
“原来淮伯神庙就是这般对待友人的。”
说着,他回头大声问后方武卒:“无当军的军士们,本公子帮助了一个人,这个人口口声声称我是他的朋友,可是话音未落,他就刺了本公子一剑,本公子侥幸得脱,今日他又带人来犯。”
“你们说,此人是不是朋友,本公子还能不能相信他。”
“不能!”“不能!”“不能!”六百无当齐齐三声不能。
远处,听的三声齐整的不能,淮伯神庙的兵车人马微微震动。
“上曲祭司,听到了吗?若是听到了,那就请回吧。”王越对上曲乐言道,想了想,又对他说:“本公子知道对你说的每一番话,淮伯都可借你之耳得闻,那我便借你之耳,与淮伯说几句话。”
上曲乐言想了想,道:“公子请说。”
王越道:“天下间无永恒之敌人,只有永恒之利益,因利益冲突可为敌。也因利益相合而为友,今日淮伯之举,本公子并不介意,因为我之敌人仅仅是蔡国。”
“但淮伯若真当我王越当成软弱可欺者一力欺压。那淮伯神庙可就要小心了。”
“且不论我溧南庄园的军士和诸多中位、上位武士,就仅本公子个人,若欲一力与淮伯神庙为敌,必当彻底放下身段,今日杀一神庙武士。明日杀一神庙祭司,就是不知神庙有多少武士、祭司可供我杀?”
“这仅是我一人之力,若是尽全力施为。”王越冷冷道:“今日祭司带来的武卒必然尽灭于此,稍后我必当带军破吕里神庙,还淮伯以颜色。”
说着,王越笑道:“也不怕告诉淮伯,哪怕是天神麾下如上曲这等祭司,本公子都随手而杀,天神尚且不惧,又何况是一介不能轻出淮水神域的地祗?”
“最后再奉劝一句。哪怕如上古龙神源主那等存在,都在天下兴替之间陨落,如今淮伯贸然投注蔡国,难道竟未想过来日陈国大败蔡国,兵临淮上当如何自处?”
上曲乐言深深看了王越一眼,隐隐就有意志跨空朝他传递信息,随后他道:“公子真是好胆色,但我主叫我告诉公子,淮上风大,还请公子不要被闪了舌头才好。”
“那就无须多言。”王越躬行一礼。冷声道:“战场上见真章吧,上曲祭司请,王越在此恭候。”
上曲乐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驷马战车徐徐而回。
王越对旁侧赵午和养由正道:“稍后作战,就由你们二人应对神庙军中几位祭司,能杀则杀,不能杀则缠住就可,另外还须提防淮伯临时授予其力量,导致其实力突增。’
“此类状况一旦生。你们也无须担心,只须暂时避让就可,祭司们的身体一旦承接远其能承受之力,就如武士不顾一切转化一切可用之力进行释放,其必无法持久,只怕数击就会导致身体崩溃。”
“其余武士武卒,不论上位、下位,就交由本公子、蛇纹武士和这无当军了。”
“诺!”两位武士当即应命。
王越又回转身,看向无当军士,对他们道:“淮上太平已经久矣,二十年未动刀枪。”
“你们看看对面淮伯神庙的武卒,看他们衣甲光鲜,可是却不过是一群连鸡都未杀过的国野之人穿上了甲具,拿起了刀枪,无当的军士们,告诉我,你们害怕这样的武卒吗?”
无当军士出身国野之民,后被黑胡裹挟,随之转战,他们又是剩余青壮中的精锐部分,大半都是见过血,甚至与邺国国师都照过面,哪不知普通未经战阵的国野之民和普通大夫武卒与他们之差距?
由此,他们也更加理解自家这段时日所训战阵的不同与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