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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祈木兰来朝庆堂的次数就多了些,管事们回话的时候,奖惩下人的时候,然后有客来访的时侯,琉璃总会时不时把她叫过来,从旁坐着。但她并不跟她说什么,也不教她要怎么做,就这么让她坐在一旁。
祈木兰开始也是不安的,她不知道琉璃想干什么,可是后来次数一多,她渐渐发现琉璃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有着不同的应对,她不是一副面孔,下达命令时她严肃,奖惩时她胸有成竹,面对来客时她面孔最多,陆沐阳和娄明芳她们来时她最怡然,浣华闵华来时她最自在,靳宣和徐原来时她最高兴,杜睿他们来时她最热忱,每一面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她的真心。
她虽然也喜欢冷笑,也会八面玲珑地套面子情,可是似乎最不喜欢兜圈子,什么人是有事来的,什么人是为串门来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所有的这些都传递出共同的一点,那就是琉璃从来没跟谁示过弱,也不曾恃强凌弱,她毫不掩饰对自己母亲的厌恶,也毫不掩饰对她祈木兰的冷淡,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真让人没法不恨,可是,却又隐约地让人喜欢……
祈木兰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地在模仿起她来,这个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庶女,最让她觉得配不上祈允灏的女人,她竟然无形中觉得她的洒脱和自然都那么让她向往,她也想像她这样活着,既不会让人觉得粗鲁莽撞,又不会随便被人拿捏——李桎才来的时候,她不是没表示过反抗的,她让李桎吃过苦头,可是反过来,是李桎在她身上施加的更大的惩罚。以至后来她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力之下。
她知道李桎是为她好,可是她不想变成她那么古板的人,她跟定北王哭诉,定北王却狠了心要治她,反而奖赏了李桎。这令她感到无比绝望,她越是绝望,就越是觉得琉璃的人生太完美。既然琉璃能有,为什么她不能有呢?
于是,她不觉想去了解她,想看她究竟是为什么可以令得祈允灏如此痴迷。不过那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日日可见。所以即使想也没有机会。如今每天都能听她说话,看她做事,白天里看得太入神,以至于夜里都能梦见她说的那邪来。跟人说话,也会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大嫂说……”。这样的变化,连她自己都吃惊,也就不怪梅氏如今越来越对她的转变感到惊慌了。
不过,她可不惊慌,大嫂说,哭没有用,知错就改,不给别人拿捏的机会。她就让人骂不着。她谨记着这句话,在这里陪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回去之后对于李桎的挑剔竟然也能应付自如起来!至少她就再也没有因为一点小事而惊慌不已了。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自豪,原来真正做强的女人不是段文蕙那样表里不一的“淑女”,也不是何毓华那样宁死不肯折腰的“烈女”。而是像大嫂这样既不放过一个恶人,更不肯吃一点亏的“恶女”,——如果说保护自己而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也算是“恶”的话。
她心里的天平,已经逐渐往琉璃这边倾斜了,到朝庆堂来的日子,她越来越认真用心起来。
琉璃纵使不知道她心里有着这么多心思,但她的认真是看在眼里的,也算是得到点欣慰。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都把余氏斗倒,帮着苏氏管理起长房内宅来了。祈木兰如今起步晚些,倒也可以慢慢磨练。
于是在吴忠来回话说平南侯府上要嫁女,该送多少添妆礼时,她就与祈木兰道:“我们成亲的时候他们送的是一道六开湘绣大屏风,三十两纹银,你三哥三嫂他们成亲的时候则送的一对玉鸯枕,外加二十两银子。你觉得这礼该怎么送?”
祈木兰头回被她问话,心里略有不安,想了想,说道:“虽然他们随礼在前,我们回礼理应加一点,可当初我们府上是嫡房娶亲,而他们此番是嫁庶女,按理他们是该重些,所以我觉得,也随三十两,外加一对价值相当的古玩即可。”
琉璃转头问穆氏,“你说呢?”
穆氏想了想,说道:“他们府上两个儿子成亲我们都随了礼,还有前面嫁的三个姑娘,而我们府上总共也就办过三回酒宴,收过他们三回礼金,算起来,就按大姑娘的说法也是成的。”
这随礼的事儿轻了不成,重了也不成,不是关乎谁吃亏的事儿,而是关乎面子的事儿。除非是至交或近亲,否则过重或过轻的礼都会让人觉得你们家主事的人不擅持家。
穆氏说完,见琉璃半日没做声,便道:“也不知大嫂是什么主意。”
琉璃道:“咱们府虽然已经随过他们府上五回礼,可是你别忘了,当初老二也收过他们一回礼,如今马上又要成亲,再有,不久之后我们两府分开,淮安王府上匾,还有二房三房添嫡子女,这些事都是要收人人情的。另外还有,咱们东郊生意上的事儿,不靠这些王公贵臣们帮衬?”
穆氏立即凛然,“大嫂说的很是!竟是我糊涂了。”
琉璃与祈木兰道:“你二嫂说的在理,如今行情也是这样算的。不过有时侯也要看情况决定,像咱们这样,就不能因为几两银子的事落了下风。加一点儿,不显得冒昧,也全了礼面。”
祈木兰郑重点头,然后道:“那,我们随礼四十两银,再加一对古玩珍宝,可好?”
琉璃点头:“这样就差不多了。添妆的时候你跟你二嫂去,我就不去了。虽然有女子及笄之后才能出门交际的规矩,不过你跟着二嫂去,不妨事。”
祈木兰立时如沐春风,高兴地道:“谢谢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