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开战的时候,巫所谓已经带着一群武林人抵达了宁州。
时机都是掐算好的,这个时候,宁州无能主事之人,官员们虽然都是宁郡王的人,但能打的兵几乎倾巢而出,只留下一千人和衙门的官差守着。
巫所谓拿着令牌直奔知府衙门,先罢免了知府,占据府衙。
与此同时,沈家家主亲率门下的数家镖局以及商队护卫前来,宁州这场仗是最好打的,有老晖王的令牌,宁郡王府都被封了。
宁郡王府如今已经没有了老晖王的人,旧人全部被撵到庄子里去。
巫所谓占据衙门之后,率人直奔宁郡王府,把里头的幕僚管事全部一网打尽,严刑拷问之下,把他们联系的暗号全部都套出来了,连秋蒙养的信鸽也全部拿走。
每一只信鸽都是有固定路线的,其中有几只是专门用来联系宁郡王谢听严。
如果秋蒙大胜,则在信鸽的腿上绑上一根红绸。
若秋蒙大败,则在信鸽的腿上绑上一根白绫。
如果战情胶着,难分胜负,则只放信鸽,什么都不系。
至于往日信鸽往来,用的是各种暗语,这是为了防着信鸽落入他人之手,消息泄密。
那幕僚还交出了一份暗语录,备注了暗语所代表的意思,还有些猪狗牛马豺狼虎豹蛇狐狸等这样的称呼,根据幕僚供述,这些称呼指代某些人。
猪是燕王,狗是淮王,蛇是肃清帝,狼是宋惜惜,豹是谢如墨,至于龙则指代他自己,其中丞相和六部尚书分别也有自己的代号。
搜刮出一大堆的书信,是宁郡王与谋逆之人来往的,其中许多用词隐晦。
唯独是跟沈家家主的书信往来,说得很是明确,以救命之恩要挟,让他铸造武器,输送战马,还有要求他以商队作为掩护。
沈家家主也取出了同样的信,显然这些信是写了两份,一份存底,一份寄出去,至于沈家家主的回信,则在宁郡王这里寻不到。
沈家家主说他其实回过好几封信,在信中言明,战马不是他的,是他替朝廷养着,因为京城无战马所需食用的草料,而他的牧场有。
但这些回信宁郡王一概没有保留,反而是从一个藏得隐秘的匣子里取出几封信,说沈家会竭尽全力去支持他。
巫所谓把信递给沈家主,沈家主叹息一句,“是我三叔回的信,三叔在牧场,这一次丢失了五百战马,也迫使我不得不前来。”
换言之,沈家是有支持宁郡王的人,纵然沈家主三令五申,说他们作为皇商,不得与谋逆之人来往,但沈家旁支太多,他们都肖想沈家家主之位,寻常法子是夺不过,唯有支持宁郡王,等宁郡王一统商国,他们才有机会。
巫所谓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只信鸽的腿上绑上红绸,表示秋蒙大胜,将挥军上京,但这信鸽他没着急放出去,而是等萍无踪参与了官道上的战事,亲眼见过秋蒙,做出一张面皮来才放出。
燕州城内,已经亥时,无相还没见秋蒙大军前来相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该啊,这时候大军应是已经抵达了,怎么还没见人?
他意识到,围城半个月,他们得知的消息要么滞后,要么是被动了手脚,秋蒙的大军或许没有这么快就到。
如果没有里应外合,瓮中捉鳖,那么光凭燕州城内的兵就无法抵挡京军。
他慌乱退至燕王府,派出死士保护燕王府,再令叛军前往迎敌,同时想派人出城传话,却发现城门早就被方十一郎的人守着了。
他发现上当了,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诱敌入城,等同引火烧身。
他咆哮着质问金修德,“你不是说秋蒙大军会在今晚进城吗?怎么现在还没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