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怎么了?”上官霓裳脱口而出。
虽然与韩语不见得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毕竟到目前为止,韩语这个便宜老娘还是上官霓裳在这一世唯一的亲人,上官霓裳对于韩语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上官小娘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根据你面相判断,令慈近日必有血光之灾,因此出言提醒,惊扰之处还望上官小娘子海涵。”青松道人单手作揖。
上官霓裳微微一愣,什么意思?根据面相判断?那就是说我娘根本没事,是你判断我娘快要出事了吗?
心思一转,上官霓裳很快醒悟,想必这就是青松道人和那个孙倩算计自己的方法了,如果不是自己昨晚碰巧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如果这个十岁小女孩体内不是隐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那青松道人这一惊一乍间,绝对可以让上官霓裳方寸大乱,进而自然落入他们早就设好的圈套。
见上官霓裳怔怔出神,青松道人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上官小娘子,也亏你救人无数,正所谓善有善报,这才让你遇到了贫道,这才有了一线生机。”
哼,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上官霓裳大眼睛一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努力装出了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那,那青松道长可有破解的方法吗?求道长救救家母啊。”
青松道人捋了捋胡须,“修道之人讲求清静无为,天意如此,贫道也不好妄加干涉,但上官小娘子在我三清观救人无数,如此大功德加持,实不该受此劫运,贫道也只好折损三年阳寿为小娘子挡掉此劫了。”
上官霓裳忙敛衣下拜,“有劳青松道长了,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啊?”
青松道人装模作样地掐指盘算了一盘,“贫道从今日午时开始作法,至今夜丑时结束,共计七个时辰,而今夜子时乃是最关键最凶险的时候,到时候还请上官小娘子到我房间协助。”
上官霓裳答应了下来,一行人开始就餐。
“哎呀,上官小妹妹,你可要多吃点啊,看你瘦的,今晚协助道长施法,可是会很累的吆!”孙倩给上官霓裳夹了一块萝卜,别有深意地调笑道。
青松道人瞪了孙倩一眼,孙倩咂咂嘴,不再说话了。
上官霓裳装作没看到,“谢谢姐姐,我身体还可以,协助道人为家母施法是我份内的事,再累我也可以的。道长,今晚子时我去你房间,对吧?”
像是生怕自己忘了一般,上官霓裳不经意间问起,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青松道人没想到上官霓裳会如此直白,尴尬地讪笑了两声,“呃,对对,只有你协助才能破解血光之灾。”
“嘿嘿,血光之灾…”另一侧的地痞猥琐地笑了。
孙倩及几个流浪汉、两个书生也低头会心地笑了,看向上官霓裳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薄,感觉这这就是一个小白痴一般。
“啪!”青松道人将筷子重重地摔在了瓷碗上,瞪了众人一眼。
孙倩等不敢再调笑,各自低头扒饭。
最后一个书生看看上官霓裳,又看看青松道人,迟疑了片刻,终于小声说道,“上官小娘子,你也是精通医理之人,难道不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闭嘴!你一个穷酸书生懂什么,难怪考了三次还是考不中,在这里白吃白喝的。”青松道人厉声呵斥,毫不客气地抢白道。
穷酸书生脸色通红,喏喏开口,“这,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我迟早会高中的…”
“哼,你就没有当官的命,等着吧,酸秀才!”却是孙倩毫不客气地抢白。
其他人一阵哄笑,鄙薄地看着这个脸色通红、张嘴结舌却说不出话的迂腐书生。
这个穷酸书生的名字叫宋阳,已经三十二岁了,没有成家,参加了三次科举都没有高中,自感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一直在京城周围的寺院、道观里流离,偶尔靠卖字换几文钱,也全部用来买文房四宝了。
见到宋阳为自己出头却遭到无情嗤笑,上官霓裳淡淡开口,“虽说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自己不努力又怎么知道命里有没有,君不见姜太公七十辅佐武王得天下吗?”
“正是如此!”宋阳感激地望着上官霓裳,大声赞同。
上官霓裳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低头猛吃。
一上午,上官霓裳又是足不出户地翻看医书,不过这次看的内容却不是救人之术,而是医书中一些专门害人的禁忌之术,平时,上官霓裳是绝不会翻看这些内容的,但今天,上官霓裳却研究地非常仔细认真。
午餐时,青松道人据说是已经开始施法了,并没有出现,其他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闷。